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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五娘被几个姐妹簇拥着自殿下台阶走上来,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外头的许家众人。

她是侍郎之女,坐席排到了殿内。

许文茵不想同她争执,许三娘却不是个好拿捏的性子,一见她那副抬着下巴要死不活的样,便掀掀眼皮呛回去:“一件毛皮大氅就叫多,有些人难不成没瞧见过衣服?”

袁五娘和许三娘从前并无私怨,偶尔还能说上几句,她这么说无非是想刺刺许文茵,谁知却被许三娘呛回来。

许三娘和许文茵不一样,在帝京名媛圈内有一众好姐妹,和她起冲突没好处。袁五娘脸色都僵了,还是旁边姐妹拉了她的手,她才忍下要上前理论的冲动。

一想反正许家人坐在外头也碍不到自己的眼,和她们较什么劲呢,便冷哼一声,转身进内。

许三娘瞥着她走远,才转头对许文茵说:“从前我就觉得袁五身份不高,脾气倒很大,今儿教训训她,叫她日后收敛些。”

许文茵想笑,许三娘这几日当真一改从前的态度,看她跟看小鸡崽似的,生怕自己受人欺负。

就在此时,空荡荡的殿上一前一后走出来两个绯衣给使,这是太后娘娘快到了。原本闹腾腾的殿内霎时安静,随给使一声长唤,严太后身着玄黄袍服,自旁而出,仪态自是雍容不说。

众人齐齐起身,抬手高呼“娘娘大安”,而后拜下。

“起来吧,今日设宴本就是邀你们陪哀家吃顿饭罢了,不必拘礼。”太后声音中带笑,比她想象中要年轻。

许文茵随周围人起身,抬起头时遥遥往上首一瞥,看见严太后的身旁还坐了一个男人。

头戴金冠,紫色袍服,侧边绣着龙虎金纹。这是身份的象征。

可殿内的人,包括方才的给使,无一人提及他。

她还想看得更清楚些,就像为了求证梦里那个突然冒出的陌生姓名。可惜视线最终只够到他白净削痩的下颌。

秦追,在如今太后掌权的朝中,形同虚设的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