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影摆了摆手,直到江雎贺走到门口处才像想起什么一样,突然出声道:“对了,你若是无法分辨即墨公子的画,可交由我。”
江雎贺脚步一顿,侧头看了居影一眼。他的头发因为动作朝后散开,细碎的光洒在江雎贺露出的脖颈上,白得晃眼。
居影的心神被他的颈子乌发夺了去,一时间没来的及接着往下说。直到看到那乌发晃了晃,似乎是要离开,也不知道为何,他就着急地开了口,道:“我可以帮你识别画作真伪。”
江雎贺闻言也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就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居影怔怔地收回视线,过了好一会,他突然按住自己的胸口处的衣服,狠狠的皱着眉头,心烦意乱地道:“乱跳什么。”
路上的时候江雎贺就将刚才得到的消息告诉了当归,然后他吩咐当归尽快把这个消息告诉沈默。
居道拿着舍利子去见玄冥大师,或许他们可以乘着居道这道东风,并不需要耗尽心思得到舍利子,就算见不到玄冥大师,让沈默跟着居道,也是对他们的计划有利。
沈默只有尽早找到居道身上的把柄,并借此威胁居道,才能从他口中得到当年的真相。
江雎贺松了一口气,加快步伐往回赶,两人一同回到院子,这院子偏僻的紧,看起来格外荒凉,倒也方便他们行事。当归很快将消息递了出去,不久之后就能得到回应。
居影当真说到做到,说不来江雎贺的院子便不来江雎贺的院子,自打那日敬茶之后,江雎贺足足有三日没见过居影的身影。
要不是今日居家主母刘氏在主堂训话,要求所有在家的居家子弟必须到场,江雎贺怕是还见不到居影。
刘氏梳着整齐的发髻,穿着一袭墨蓝衣袍,身上是葡萄色松子针佛相花缎鹤氅,坐在高堂上,十足十的主母气派。
江雎贺不准备惹人注意,吸取上一次晚去的教训,没有等居影,他直接带着仆人极早地就去了。
可就是这样,他还是被刘氏挑着了毛病。刘氏罚他在众人前跪着,说是身为长子媳妇,应当是众人典范,怎么能一个人前来,而将自家官人抛在身后。
居影来的时候,江雎贺正和刘氏三斤拨四两,嘴上麻利地认错,可就是迟迟没跪下。居影只能看到江雎贺因为说话而微微泛红的侧脸,可能是说的太快,所以他右耳垂下的那颗褐色的小痣都生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