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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司九楠还未交代清楚,便就已经听见了轻轻的鼾声,想来白日里应是累狠了。也是,听说她绕着戈壁滩跑了许久,也不知开心些什么,似是飞出去的鸟儿般撒欢。

将笔搁下,司九楠躬身将她抱起,怀里人猫儿一般揪着他蹭了蹭,睡得很熟。男人想着,这会儿纵是他将她卖了,她定是也不晓得的。

她最是厌恶循规蹈矩地活着,亦是爱着那自由与广袤的天地,司九楠替她掖了被子,如此,已是最好。

木行水的话突兀又浮现在脑海,佳偶一体,告知才谓公平么?

那便就是当他自私罢,人一辈子或许长不了,总是想抓住最重要的人,甘幼宁是他的命,他如何能拿命去赌?更何况,他从来做不得赌徒。

身边人微微动了动,不知梦到了什么,饶是睡着,还啧吧了一下嘴。

一室清辉,夜半总有人难眠。

这些日子司九楠已经正式进军营了,如今这帐下的工作,又承了整个边城的事务,楚见恪本并不打算直接重用他,可这人确然是有才的。

通商行令颁布下去之后,听了他的意见以将士辅之,推行很是顺畅。摊贩之类本是杂乱各自支了摊棚,不过数日便就有了新的气象。

甘幼宁这些日子偶尔陪了慕容侧妃一并去送早饭,有时候也会怂恿侧妃去街上走走。

慕容珂虽是在此多年,却仍是不喜的,只这几日见得那城中以可见的速度整合起来,欣欣向荣又颇有条理,连前些日子增多的挑事人都少了去。

“姐姐你看,我没骗你吧!”甘幼宁扶着她,“我知姐姐不喜欢闹,你瞧,现下可不是好多了!”

“还是司先生有法子。”

“姐姐此话谬矣。”甘幼宁最近与木行水待得多了,颇有些文气了,纠正道,“二殿下是伯乐,若无二殿下,夫君终究白费。”

慕容珂垂眸笑了,缓缓回马车处:“妹妹说得自是道理,可能够叫殿下换了主意的人,也是少有。”

甘幼宁跟着上了马车,狐疑道:“姐姐意思是二殿下本来并不想治理北城吗?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