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高家什么意思,才来就给我下马威,如今又弄个死了半年的人来吓人,你就这样任由他们欺负?”
不愧是独自撑起一个家族企业的女人,冷静下来婆婆很快就想通了其中的玄机。
高问川淡定道,“欺负到你了吗?”
婆婆,“……”
直到这时我才发现,高问川已经变了,从前的他阳光开朗没有城府,而今的他心思深沉喜怒不形于色。
我自问我不喜欢这样的高问川,我更喜欢……
曲文捏了捏我的手,我回神,转头看他。
“想什么呢?”曲文的不快全写在脸上。
我刚才只顾想事情盯着高问川就没动过,这家伙肯定是误会了。
“我想着他没你好看,还是我老公最帅。”
话一出口气氛尴尬,我却浑然不觉。
“老公,你说这镯子是不是没什么用呀,我怎么越看你越喜欢呢。”
婆婆脸色铁青,我偏笑嘻嘻问曲文。
曲文无视婆婆的瞪视宠溺地捏了捏我的脸,“所以说你是又想要钱又想要人,是不是有点贪得无厌?”
虽是这么说,但曲文笑得开心,笑意直达眼底。
婆婆被高家下脸面又被我和他儿子一唱一和地打脸,可她好似吃了秤砣,仍没有走的打算。
回到二节楼我瘫在贵妃榻上长叹,“老公,我尽力了,你妈算是非高问川不嫁了。”
曲文早知道我那样气他妈是为了阻止她和高问川成婚,可他还是面色阴沉,仿佛我真犯了什么大错。
“你是不是特别不想他们结婚?”曲文板着脸问。
我双手环住曲文的脖子,“我刚刚说的都是真话,你听什么了?我喜欢的是你,不想他们结婚也是不想你不开心。”
“为什么,你不是只认钱不认人吗?”
我叹了口气,道,“我小时候妈妈嫌家里穷跟别人跑了,我五岁时爸爸又因为没钱丢下我走了,奶奶拉扯我长大,却因为生病没钱交医药费死了,高中到大学我一心一意爱着高问川,他却因为继承权而最终放弃了我,所以是这个世界告诉我认钱才是正道……”
曲文从未听我说过这些,他心疼地俯身吻了吻我的额,轻轻一吻无关情欲。
“我只知道你是孤儿,还真不知道这些。”
我笑笑,道,“其实你是个很好的财主,包吃包住谈钱从不伤感情,很难能可贵,所以我必须要让你时刻保持开心,长命百岁。”
曲文听了哭笑不得,“你个小财迷,如果我哪天穷了掏钱就是在要我的命,你还想着我长命百岁?”
“没事,到时候我养你。”
曲文大笑,“你懂不懂法律呀,你我是夫妻,我穷了你也富不了,我背了债你也要跟着还的。”
我认真想了半天,只想到一个解决办法。
“要不,咱俩还是如你妈愿离婚吧。”
曲文丢下我就走了,看背影气得不轻,走路都是跺着脚走的,像是要踩死谁。
折腾半天我有点累了,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却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梦里公主爱上了敌国的皇子,皇子也对公主一见钟情,可当他们了解到彼此真实的身份后茫然了。
后来皇子打了一对分头龙凤镯一人一只,他说,“断情镯,断蹉跎,蓝桥玉杵落,窃药何婆娑。你我若情比金坚,此生不二心,若终是难敌红尘万丈,就莫要再彼此蹉跎。”
俩个人各自戴上龙凤镯,在边城分道扬镳……
弹指间三十年过去,皇子在战场上受伤失明,国破家亡后靠卖艺为生,哪怕快饿死了都没动过卖镯子的心。
公主被逼嫁给将军,将军娶到了心爱的女人便誓死效忠,为她的父皇连灭三国。
公主集荣宠于一身,可她并不快乐,与将军相敬如宾却不许将军近身。
一日,公主乘车路过,见有几个地痞欺负一个卖艺人,卖艺人手腕上系着破布条,在与地痞打斗间露出了里面的镯子。
等了盼了三十年,有情人终相聚,公主拉起皇子的手奔逃。
站在高高的城墙上望着天边的晚霞,公主与皇子将手里的龙凤镯头对头,分别多年的龙凤,龙吻凤,凤吻龙。
“三十年从未蹉跎,我愿为你倾尽一生。”
公主说着,回头看向带兵赶过来的将军。
皇子看不到身后持剑逼近的将军,迎风喟叹。
“幸与公主相遇,此生无憾。”
将军看着自己爱了一辈子的女人笑容灿烂的与瞎子说话,眼里盛满柔情,那是她从未在他面前展露过的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