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静只能不情不愿地、又满心欢喜地弯下腰掰开徐开慈的手指,拿过那张被捂得温热的银行卡。
一开始梅静还没反应过来,等刷了卡才突然想起来什么,一下子眉头皱得很紧,板着脸问徐开慈:“怎么是他生日?以前我不管啊,这都分手了,赶紧改了听到没。”
徐开慈眨巴眨巴眼睛,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等恍过神来才想起来自己银行卡的密码是程航一的生日。
所以说事情永远有纰漏,自己以为抹掉了所有程航一的痕迹,做出了和程航一一刀两断的样子,只是没想到这张不怎么用得到的银行卡密码还是他的生日。
“我这不是不方便么?没事儿就一串数字而已,又不是他真的在花我的钱。”徐开慈轻描淡写地打着岔,也幸好这会是梅静而不是徐春晔。
刷了卡,梅静转过身来轻轻在徐开慈胳膊上拍了一掌,虎着脸说:“让你爸知道了又要骂你。”
被拍到的地方前不久才拔了留置针,梅静拍了徐开慈一掌,又心疼的抬着他胳膊揉了几下。这次生病徐开慈瘦了好多,这会揉着他胳膊都觉得细了好多,只剩一点点软肉还黏连在骨头上。
徐开慈被揉着借机抬起手腕蹭了蹭梅静的手,枯枝一样的手指碰撞到刚刚才戴上的镯子。徐开慈以他不多的感知,慢慢地蹭着,仔细感受着镯子上面錾刻的花纹。
不多的一会,他抬起头温温地和梅静讨饶:“这不是只有您知道么?要是我爸知道了,那就是您告密了。”
这句话噎得梅静说不出话,瞪了一眼徐开慈将他的手重新放回轮椅扶手上。
“说吧小王八蛋,还想去哪儿,不是说要买东西吗?”
徐开慈本来想说要买的已经买了,但转念想到前不久自己躺在病床上心里说过的话,说一定要多陪陪梅静。
一想到这个,又说不出口了,就买个礼物算什么陪。
不过他有点累了,左手掌跟一直往前推着操纵杆也没能拨动分毫,他想找一个自己不用费劲,也能陪着梅静的地方。
“去看我爸的话剧吧,东西突然就不想买了。”
梅静很喜欢话剧,当初就是因为话剧,她才和徐春晔在一起。但徐开慈这辈子还从来没看过话剧,就连孟新辞的那部成名作都没看过,本能上他排斥关于徐春晔的所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