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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静就像水做的一样,听完徐开慈说的话,又想哭,嘴才瘪下来,徐开慈的脸就立马拉了下来:“唉呀别哭了,我跟您说我现在可不能太紧张,不然会痉挛的,到时候难受的还是我。”

梅静瘪着嘴愣着,过了一会又笑了起来,捏着徐开慈的脸装腔作势地骂他:“怪谁?还不是怪你不好好复健,你看看瘦的,只剩把骨头了都!”

徐开慈能回来,还有那么大变化,梅静当然开心,开心得连说话都变得无与伦比。

可真的到要帮徐开慈,梅静又变得手足无措,扪心自问这三年,她喂徐开慈吃饭的次数一个巴掌都数得过来,更别说其他的更细致事情。

就比如现在徐开慈说自己困了想睡会,梅静能做到的就是招呼保姆把徐开慈抱上床,再替他盖上被子仅此而已。

她完全不知道应该帮徐开慈在关节处垫个垫子,也不知道要帮徐开慈把衣服褶皱拉平。

不,她不知道的还有很多,她不知道这么软的床根本不适合徐开慈这样的人睡,更不知道过一会需要帮徐开慈翻个身。

不知道太正常了,梅静这辈子可以算养尊处优,少女时期被全家疼着,后面进入影视圈后更加不需要她操心别的,就算是息影回归家庭,也只需要做好徐太太。

就算不是这些,她也没什么义务去学怎么照顾一个瘫痪病人。

徐开慈这件事,就算是对徐春晔来说,都是一场天大的意外。

徐开慈从公寓出来前早就预料到这些,他吃了比平时还多一倍的止疼药。所以这一觉他睡得沉,后面那些细细密密疼痛和不舒服他也能压得下去。

他在静静地等着徐春晔回来,其实心理阴暗点想,疼着反而更好。疼着就没那个力气去和徐春晔吵,又或者能让徐春晔看到他的疼痛,他的不便,这样徐春晔会不会也就心软,就不会那么凶了。

——

梅静还在想要怎么对徐春晔开口说这件事,从徐开慈睡着以后她就一直在想这件事。

中途也打过电话给徐春晔,可等丈夫接通电话,梅静又怎么都开不了口,只岔开话题问他今晚会不会回家吃饭。

这会天已经擦黑,离晚饭时间越来越近,梅静的心就提得越来越高,白天打的腹稿这会早就忘记得一干二净。

门铃响了好几声,梅静就站在门口怎么都不敢开门。一直到门外小声地喊了声:“阿姨,是我,我是程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