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允贴着徐开慈的耳朵,小小地啄了一口,带笑的眼睛闪着碎碎的光说:“我不是徐开慈,不过要真的比起来,现在徐开慈可比不上我。”

程航一突然被他指尖的冰凉激了一下,又从这句话中突然清醒了过来。

他一下子站了起来,低着头看着眼前的一切。

他不是徐开慈,他不是徐开慈。

周允的手指修长,像刚从水里捞起来的水葱。徐开慈也有那么好看的手的,只是他的手指现在都已经蜷成一团,又瘦成了枯枝。

周允的骨架优越,能撑得起来这间好看的衬衫。徐开慈以前也穿这样的衬衫的,可他现在已经不穿了,太单薄了,要是晚上只穿这么一件衬衣,他会感冒的。

他不是徐开慈,穿得再像,说话再清朗,谈吐再幽默,他也不是徐开慈。

而徐开慈,还在医院里,等着程航一回去。

程航一一下子清醒过来,想起白天出病房前隐约听到的那句话。

不是同宁望说的,也不是徐开慈在自言自语。

是他分明在说:“你可别再让我失望了。”

程航一嫌弃地抹了一把耳朵,连着脸颊也擦了一遍。

他拧着眉毛说:“你确实不是,学的一点都不像。”

现在清醒后来看,真的一点都不像,周允只是眉眼生得好看,但气质间根本不像徐开慈,十分之一都不及。

更何况,健康时候的徐开慈,在美艳中还含着英气,而不是现在周允这样只剩漂亮再无其他。

世间只有一个徐开慈,没有人学得来,也没有人替代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