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静静坐在盛观南对面,听他磕磕绊绊地把那首曲子拉完。
要是盛观南能看得到,一定会看到现在徐开慈一脸别扭又纠结的样子。他试探性地问徐开慈拉得怎么样?半晌没听到徐开慈回答。
徐开慈听得牙关都咬紧了,好一会才整理好情绪说:“你让工作室的人重新帮你编曲吧,有几个音真的太为难你了。不过你有没有好好练啊?怎么会那么难听?”
盛观南不太好意思,二胡放在腿上抽出手来挠了挠头发,“真的挺难的,你都不一定会。”
“你就放屁,里面的节选就是我大学那会写的,只不过一直没用得上而已。我现在要能拉,我肯定能练出来。”
两个人突然都安静下来,不知道要说点什么。盲人学乐器的例子很多,会让人错以为他们学这个要容易很多,其实看不到谱子,学到后面想要拔高真的很难。
而真正热爱又有天赋的人现在也只能说如果、要是这种假设性的预想,实际连琴弓都拿不起来。
徐开慈咳了声嗽,咋咋呼呼地岔开话题说:“你过来我看看你这二胡是不是不好啊,我觉得是音色不对。”
盛观南听到这种蹩脚的理由,也笑了起来,凑近拍了徐开慈一巴掌:“你特么怕是疯了吧,我琴还不好?”
就算盛观南看不到,徐开慈也免不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台阶啊哥,给你台阶啊!”
说归说,还是忍不住伸手顺着二胡的轮廓摸了一圈,认真地端详着这把二胡的每一个细节。
这把琴真不错,不过比起徐开慈自己的那把宝贝还是差远了。
徐开慈倒抽了一口气,突然就不开心了,烦躁地冲盛观南嚷嚷:“行了行了,收起来了,琴那么好就好好练,别给我丢人。”
盛观南知道他的,也不是真的生气,就是心里现在还多少难受着,站起身来把二胡收进琴盒,答应徐开慈好好回家琢磨琢磨。
盛观南今天过来还有个目的,前几天听到宁望说程航一对着他抱怨了好久,还气鼓鼓地走了。心里担心回头程航一又和徐开慈吵一架,这才抽出空来看看徐开慈。
结果今天过来还真就没见到程航一,这会正事谈完,他有点担忧地问徐开慈:“程航一呢?又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