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风依旧刀片般吹拂。
十方世界唯有风啸寰宇,天地太冷太苍茫,极眼之处,一片雾茫茫的辽阔与混沌。
这男人是真的稍许清明理智了。也真没了之前的疯狂与狰狞、甚至深仇大恨。
雪是这么的干净洁白,在面对被弄污浊、被弄肮脏生命,它或许是想善意地去清洁对方的灵魂。
江沅忽然被吓了好大一跳。
傅容双手捧着脸,先用雪水一捧捧洗着抹着,忽然,洗着洗着,埋头失声痛咽,肩膀剧烈地抽搐——他竟在哭。
江沅慢慢地站起身来,表情满是不可思议。
趁这个男人如此不注意自己的当口,赶紧溜走?跳?
她快速仰望着四处山林四周——那匹马就拴在不远处树下。
她正要小心翼翼地提起裙摆,一步步后退。
傅容豁地站起身来,双手握拳,盯着她,目光阴鸷,表情凶狠。“嫂嫂,你想走?去哪儿?”
“……”
江沅到底没敢再有丝毫快速逃离的念头。
事平之后,江沅几乎于命悬一线中,常常忍不住回想起她和傅容这一幕:
她这会儿,真的对生没有抱有任何希望。她感到撕心裂肺的压抑与绝望。小腹一阵阵搐紧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