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有几人的头垂得更低了。
然也有耿直的大臣谏言:“此案耗费大半朝廷之力,各部协同审理了一个多月,张昌业已承认假传圣旨令寿王带兵救驾,如今人证物证俱在,并无任何疑点,寿王谋反案确是一桩冤案,皇上理应为其昭雪。”
永隆帝一听,本来好转的脸色瞬间黑如锅底。
随即微睨朱缇一眼,示意他弹压几句。
可是一向机警的朱缇不知在想什么,目光呆然飘忽,竟没看到永隆帝的眼神。
殿内的气氛显得枯燥和尴尬起来。
有个小内侍顺着墙角,战战兢兢进来,小声和朱缇禀报了,便垂手侧立一旁听吩咐。
朱缇先是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后几不可察一笑,回身凑到永隆帝跟前,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在场众人听见。
“江安郡王、宗人府宗令、礼部尚书,还有几位留京的老王爷,递牌子进宫请见皇上,人已经在宫门口候着了。”
早不来,晚不来,偏巧这个时候来,说不是给寿王鸣冤都没人信!
永隆帝眼前金星乱窜,只觉头疼欲裂,太阳穴鼓胀得几欲爆开,不由用力摁住,恨恨道:“朕身子乏了,今儿谁也不见,到此为止,你们都下去罢。”
说完,不等朝臣们跪安,他已拂袖而去,徒留众位臣工僵立原地。
朱缇也赶忙跟着走了,但离开时,“不经意”蹭了下都察院左大人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