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闵青的喉结上下滚动一下,急忙转身去净房。
热水是提早备下的,然此时已经温凉,他没叫下人再烧水,借着水的凉意,将那股子冲动压了下去。
待换上中衣,忽想起来,这也是秦桑做的!
松江布料子贴在身上,奇怪,分明和以往的中衣料子一样,可这件却有种奇怪的触感。
朱闵青仰面躺着,只觉炕烧得太热,暖得令人浑身燥热。
根本睡不着!
想到今天宫中发生的事,他目光沉沉望着承尘:也许很快就能达成心愿。
东方泛起鱼肚白,朝阳慢慢升起,美妙而苍茫,新的一年到来了。
各处的鞭炮声接连不断,初一的早上显然是不适合睡懒觉的,秦桑很早就被吵醒,打着哈欠起身,睡眼惺忪问道:“我哥回来了没?”
豆蔻道:“回来了回来了,一早就在堂屋里坐着,吩咐我们不准打扰您。”
秦桑困意全无,匆忙梳妆完毕,三步两步出来内室,但见朱闵青穿着一身新衣,端着茶杯正笑吟吟地看着她。
悬了一晚上的心顿时落回肚子,秦桑也不急着问他,先给一院子的人发了红包,听了满耳朵的吉祥话,方拉着他躲入内室,问道:“宫里什么情况?”
朱闵青道:“昨天皇上逛御花园,突然头疾发作,手舞足蹈,语无伦次,接着就昏迷不醒,御医只敢用温和法子,根本叫不醒皇上。”
秦桑已然明了,“所以才让吴郎中进宫,他的医术不见得比御医高超多少,胜在胆子大敢用猛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