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十分的渺茫。
秦桑抿了抿嘴角,没言语,心中已是打定主意,得把宗家母女换个地方归置了。
崔娆单手支颐,隔窗望向湛蓝的晴空,眼神幽远,“辽东太远了,此一去,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家……”
秦桑同样望向窗外,听着悠然作响的檐铃,渐渐痴了。
不知何时离开了崔娆的房间,秦桑慢悠悠走在树荫下,看着树叶缝中透进的阳光,在地面上投下大小不一的光影。
月洞门旁,崔应节独自站着,看上去有些寂寥和落寞。
秦桑挥退侍从,道:“你在等我?”
崔应节的拳头捏得嘎巴嘎巴响,“阿娆性子绵软,受委屈只会默默忍着,卫峰又是个糊里糊涂的愣头青,满脑子就那个姓宗的。唉,我真担心他给阿娆气受。”
秦桑道:“不然找我爹说说,提点卫家几句。”
“是督主建议卫家求娶我妹妹的,”崔应节目中闪过一瞥复杂的情绪,“督主是替我打算,卫家乐意表忠心,我爹娘也满意卫家的门第和态度,根源在我……我对不起我妹妹。”
秦桑惊了,“我爹?”
崔应节轻轻道:“老大的奶嬷嬷死于我刀下,别忘了他当时的难受劲儿。”
秦桑不解,“他并没有怪你,再说你们现在不也挺好的么?”
“人都会变,这变化还没个定数。我会变,老大也会变,假如某天我和他生了隔阂,这事就变成了要命的毒酒。有卫家在,至少多一层保障。都说最难猜测帝王心,我真怕他翻旧账……”
秦桑倒吸口冷气,“你知道了?”
“嗯,督主刚和我说的,但不让我露出知道的模样。”崔应节叹道,“我心里憋得慌,想来想去也只能和你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