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嚷道:“都是苏暮雨的主意,我救父心切,一时糊涂才受她迷惑。这封信是真是假我不知道,但我爹绝对上过折子!”
这本盛御史手笔不停,已将她的话记录在案,令其签字画押。
朱闵青拿着供词和信件,冲左大人一拱手告辞而去,扫也没扫地上的宗倩娘一眼。
盛御史还是笑眯眯的模样,翘着胡须道:“小姑娘,你爹每次察典不是次等就是末等,你是否知道都是苏首辅评定的?不然你爹早调入京城喽。”
宗倩娘呆傻片刻,嘴一撇,“哇”的一声放声大哭。
却是被差役架起胳膊,拖到监牢一关,再无人理她。
隔日,都察院左都御史和盛御史联名上了一份措辞严厉的奏折,弹劾苏首辅及其附庸者利用京察排除异己,挑起党争之祸。
并着重阐述宗长令的考评问题,指出察典结果和辽东实际政绩的天差地别,矛头直指吏部尚书和都察院右都御史。
这二人皆是苏首辅的门生。
不等他们反击,盛御史又是一份弹劾,叱责苏家门风不正、管教不严,放任子女胁迫他人,诬陷官员,妄图操控内廷云云。
接连两个弹劾案,苏首辅很是懵了一下,但他毕竟混迹官场过年,见过的大风大浪多了,很快镇定下来。
察典一事他并未直接插手,且上峰想找下属的差错,就没有找不出来的,随便找个理由就能搪塞过去。
所以他并未放在心上。
至于苏暮雨的事,他是来了个一问三不知,而苏暮雨更是矢口否认,只说宗倩娘因她父亲的案子暗中生恨,胡乱咬人。
永隆帝就开始看双方扯皮。
后来,又扯到拖欠军饷的事上,这下更乱了,不止内阁、吏部和司礼监,连户部、兵部都牵连进来,甚至工部也有了差错——银子都拿给你们修河堤去了,只能拖欠军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