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官来咱这小村子干啥?说不定是大财主买地来了。”
“就是,瘟疫刚过去,好多人都穷得揭不开锅,肯定要卖房子卖地。”
待马车停在秦桑旧居前,人们的议论声更大了。
“自打这房子卖出去就没见过主人,这回可知道……”
秦桑从马车上款款而下时,村人一个个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议论声戛然而止。
有人耐不住惊呼道:“这不是阿桑吗?老天,传闻竟是真的!”
秦桑没有理会村人的惊讶,院门没有锁,她轻轻推开了黑漆斑驳的院门。
青砖瓦房,最常见的四合院样式,院子中间的玉兰树郁郁葱葱,不见半点衰败的气象。
砖缝里长着几根细细的狗尾草,西面围墙上爬满了牵牛花,青的苔藓布满墙角,一如记忆的模样。
门框上一道道深深浅浅的刻痕,从低到高,一共十五道。
“阿桑,过来让娘看看长高了没。”似乎又看到母亲笑盈盈地立在眼前。
秦桑的手指抚上去,鼻子有些发酸。
窗子上是新糊的浅青窗纱,屋里的陈设少了许多,坐床柜子、被褥坐垫凉席等物也都换了新的。
屋子很干净,没有一丁点的浮尘,看得出有人精心打扫过。
一阵风扑,浓绿的叶子哗啦啦地响。
秦桑隔窗望去,他正站在玉兰树下一瞬不瞬地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