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打量朱闵青一眼,但见他面色如常,刚才的紧张就仿若自己的错觉。
她微微吐口气,佯装镇定道:“现在当然不讨厌你啦。”
意料之中的回答,朱闵青心下有些失望,又暗自嘲笑一声,你又期待她什么样的回答?
“哥,”静默中,秦桑突然轻声道,“在车马店,我挺庆幸遇到的人是你,终归,你没有不管我。”
朱闵青低低应了一声。
这场雨淅淅沥沥的,接连几日都没有停的迹象,反倒越下越大,京城的街巷中全是积水,浑黄的水泛着白沫子,缓慢地流向两旁的排水沟中。
惊风密雨中,秋狩遇袭的案子逐渐有了眉目,崔应节得了朱缇的吩咐,将查案经过备细和朱闵青秦桑二人讲了一番。
竟是张昌的手下招揽的那些江湖宵小,与宁德郡王里应外合,在皇上眼前演了这一出大戏。
朱闵青猜到宁德郡王牵涉其中,然而没想到其中还有他的手笔。
“老大,别说你,督主都没料到,嘿,正愁没法儿收拾他呢,这可是送上门来的罪证!”崔应节眉飞色舞道,“老吴盯着那中间人呢,督主吩咐不可打草惊蛇,省得张昌一退六二五,推卸个干净。咱只等拿到确凿证据,一举击溃他们。”
能扳倒张昌,对朱闵青来讲无疑是好事,然最初的兴奋过后,没由来一阵郁闷,叹道:“这次你和吴其仁都立下了大功,你们忙得不可开交,我却在家无所事事。”
崔应节瞅瞅他的眼睛,笑着劝道:“等你的伤好了,想闲都闲不下来。再说我们也没立下多少功劳,全是听令行事而已。”
“江安郡王才是厉害,硬是把来袭之人的招式全记住了,还一招一式地画了出来,我们拿着画儿去查,可省了不少事,要不然不会这么快查出来。”
朱闵青听了更觉烦闷。
秦桑很快察觉到他心情不畅,因笑道:“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好,他和爹爹合作总不是坏事。”
崔应节也点头道:“督主对他也蛮客气的,老大,这事明摆着是储君之争,你说宁德郡王这回算是彻底栽了吧,那江安郡王就是板上钉钉的储君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