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美君指着朱闵青的名字,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为什么会有他?”
“为何不能有他?”秦桑面色微沉,口气也冷了下来,“京城人士,功夫绝顶,姿容皓丽,我看他比宁德郡王强百倍!”
“他、他……品行不端,杀人如麻,陷害忠良,心狠手辣,如此声名狼藉的人,怎配得上‘第一公子’的称呼?”
听她辱骂朱闵青,秦桑一股火气冲天而起,不打算忍了。
“宁德郡王狂妄自大,目无尊长,对上不敬,行为不慎,连一声‘公子’都当不了!”
萧美君登时脸涨得通红,气得浑身乱颤,大喝道:“血口喷人!你胆敢对皇亲口出狂言,不想活了吗?”
“你去告我啊!”秦桑讥讽一笑,“你污蔑朝廷命官,咱们正好掰扯掰扯,不知道哪个衙门敢接这桩案子,大理寺?刑部?亦或直接去御前,哦,不知你能不能见到皇上的面儿。”
自从大朝会过后,当今再未上过朝,成天关在南书房雕石头,只留朱缇贴身伺候,除了几个阁老偶尔见一面,其他人一律不见。
就连贵妃前去请安,也被朱缇拦在门口,如今已有两个多月没见过皇上。
萧美君想见皇上,比登天还难!
“我不惹事,可不代表我怕事。”秦桑向后一仰靠在椅背上,手指轻轻敲在桌子上,一声声,清晰地传入萧美君的耳朵里。
“宁德郡王为何离京,贵妃娘娘清楚,皇上也清楚,我刚才的话,就是当着皇上我也敢说,且皇上绝不会怪我,你信不信?”
“若是其他人便罢了,唯独宁德郡王不成,我明明白白地告诉你,这个第一公子,我替我哥争定了!”
萧美君拳头捏得全是汗,脑子嗡嗡乱响,看着悠然自得的秦桑,真恨不得上前抓花那张脸,但她不能。
她要的是给表哥争取回京的机会,如果因此事闹出丑闻来,这第一公子的名头就成了笑话。
而且她只知道表哥因秦桑才被逼离京,至于具体原因她并不清楚。若真如秦桑所言“对上不敬”,就算找贵妃娘娘,也不见得能替自己说话。
面前的人嘴角向上微翘,似是讽刺,又似是挑衅,神态中没有半分畏惧。直到此时,萧美君才察觉到,这个阉人之女和以往见到的女子完全不一样,是个极为难缠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