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稹颔首附和:“褚翁此言极是!令尊胸怀正气,若果真是遭歹人陷害而枉死,自应得偿昭雪!李教练使不当妄自菲薄。而说当下,吾等以此方平息了一场兵祸,若令尊在天有灵,也当欣慰。”
李沆道:“此回吾等胜得有惊无险,想来是凭天意垂青!先父在时,尝言商人逐利,却也不当忘了存世之义,所谓无信不立,人无正气则更不得立足世间!如今想来,此理在何处皆通!”
杨稹捋须颔首。
褚老汉当下起身朝二人深一揖:“教练使一席话,老汉虽读书不多,却也得领会一二!二位官人正气浩然,今后若得大志,请莫忘今日之言,凡事以民为先,内则惩恶扬善、除暴安民;外则安邦定国,莫教兵祸涂炭生灵!”
杨、李二人也不约而同起身,执杯相敬老汉:“誓不忘今日之言,但为官一日,绝不负所托!”
再说与此同时,皇城另一端的北相述律綦府中,也还灯火通明:南侵之计既败,北相正大发雷霆!
众人相劝不下,正自胆颤,却偏有那不识趣的忽闯入内来回禀:“今日接了拓跋温的急报,西平府已将守不住,问我何时出兵相救?”
北相瞠目怒喝:“此刻报上还有何用?上已决意与南朝修好,汝却不知么?”
那人怔了怔,嗫嚅道:“只是,随急报一道送来的,尚有数十箱珍奇。。。”
话音未落,便闻重物坠地破碎之声。
北相厉叱:“愚蠢!一干不辨形势的莽夫!”
众人见此,皆垂首躬身,不敢多发一语。
还是迭力乞谅上前道:“相公息怒!此事,依末将看,或还未到毫无转机之境。”
北相一侧目:“你有何见?”
乞谅道:“羌桀虽形势危殆,然当下便是失了西平府,拓跋温尚可退守都城兴庆,再不济,还可退守黑水!总之三五月内,还不至教梁军一举破国!”
北相甩袖冷哼:“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