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芩倒是一点儿也不在乎,悠悠道:“既如此,不如就地把这两匹马出手,然后徒步翻山过去,还可得些银钱。”
韩若壁道:“这怎么成?”
又看了一遍榜文,黄芩突然笑道:“哈,那个剿匪的将领挺奸猾的嘛。像这样把关口一封,靠腿脚跑路的喽啰们照样能够绕山过关,但骑马的匪寇首领却是过不了关了。这种由着虾兵蟹将逃窜,重点只抓首领的策略,倒正和了擒贼先擒王之理。”
韩若壁道:“首领又不是傻的,难道不会弃马逃窜?”
黄芩道:“当然会,不过如此一来,逃窜的速度大受影响,若被官兵从后面掩杀上来,马下的战力比起马上又要大打折扣,被擒、被杀的可能性自然大了许多。”
听言,韩若壁的脑海中浮现出南赣巡抚王守仁王大人的笑脸,只觉得一阵牙痒,恶声道:“你说的没错,那位将领当真是只又奸又滑的老狐狸!”
转而,他斩钉截铁道:“卖马之事,你休要再提,好不容易才弄到两匹像点样子的马,要是就这么给卖了,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买回来。反正就封锁五天,等等好了。”
黄芩道:“你不怕耽误时间?”
韩若壁笑一声,道:“只要有马,耽误的时间不用几天就能追回来,倘是把马卖了,以后路上又买不到好马,只能靠两条腿倒换,那才真是耽误时间。”
这时候,旁边一个支了帐篷,侧
卧着与人闲聊的行商模样之人插嘴道:“朋友,这关口已经封了三天了,再有两天就开了。”
黄芩蹲□,问他道:“你已在这儿足足等了三天?”
那人打了个哈欠,道:“不然能怎样?那些脚头好,又没甚负担的都翻山抄野路去了,我们这些带着马匹、行李的除了干等,还能做什么?就算胳肢窝里能生翅膀,也没法子把马和行李驼在身上飞过关啊。”
听他说话滑溜得很,黄、韩二人俱笑了笑。
那人又道:“其实,要我说啊,翻山绕路也等于瞎子过桥--摸着走,实在不安全,万一真遇上溃败逃窜过来的匪寇,那可就麻烦大了。所以啊,咱们还是老实点儿,等开了关,从大道上走得踏实。”
韩若壁听了,连连点头附和道:“朋友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