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夫惊恐万分地把头昂至最高处,瞪起一双老眼,一眨不眨地望向紧贴着下巴,直抵向喉咙的一把寒光闪闪的利刃,呼吸立刻变得急促起来。
“只要你不乱叫唤,肯老实回话,就不杀你!”
一个尖厉的声音在更夫耳旁响起。
因为利刃就在颌下,更夫不敢点头,只能用鼻子‘哼’了声,算作回答。
跌落一边的灯笼照亮了他的身后,那里映出一个瘦小而有力的身影。
“公冶修现在何处?”
那个声音问道。
同时,那只紧捂住更夫嘴的手放开了,但抵住更夫下颌的利刃却促催似往上抬了抬,压了压。
立即,皮破血流。
刀刃在颌下的皮肉上留下了一条血痕。
表皮的锐痛令更夫明白身后的凶徒绝对是心狠手辣的角色,求饶是没有用的,只有按‘他’的要求去做,才有可能免去一死。
他的年纪虽然很大了,身上也有好几种不太好医的病,但仍是没有活够,还不想死。
更夫咬紧起牙,尽量不动嘴唇,以免带动下颌,加深刀伤,含糊地发音道:“老爷......老爷......在书房里睡了。”
“为什么睡在书房?”
显然,‘凶徒’对更夫的答案产生了怀疑。
顾不上仓促张嘴可能加深下颌的伤口,就怕对方因为不相信而凶性大发,一刀杀了自己,更夫忙道:“老爷回来得太晚,几位夫人已经睡下了。老爷不想打搅她们,喝过醒酒汤后就独自睡在书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