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诸捻了捻须,道:“什么法子?”
韩若壁道:“暂且委屈某两位夫人合睡一间屋,把空出的一间让给我和他睡,床也好,被也罢,不就都齐全了嘛。”
沉吟一瞬,蓝诸道:“她们若是不同意呢?”
韩若壁道:“问一问不就知道了。”
连笑数声 ,蓝诸频频摇头,口若悬河道:“不可问不可问。我若问了,万一她们心底里明明不同意,可碍于我的面子,只得嘴上同意,那不是有违她们的心意,委屈了她们嘛。于我而言,你们只是陌生人,最多算是不速之客,她们却是我的至亲至爱,我怎好委屈她们,成全你们?若换成是你,可愿为了外人,委屈自家人?再者,她们都是我的婆娘,春屋鸾帐岂容别的男人涉足?缎褥锦被又岂容别的男人亵渎?......”
这一番滔滔不绝下来,真把韩若壁说的没了道理。
黄芩心道:嘿嘿,擅言若韩若壁,今日可算是遇上对手了。
瞧对方没了言语,蓝诸又道:“另外,你可不要瞧不起这间药房,连我那几个婆娘没事都不准进来,能租给你们住上一段时日,已是我上善若水,古道热肠了。”
“租?!”韩若壁惊愕不已,道:“莫非你还要收取银子?”
蓝诸笑眯眯地摇了摇头。
见他摇头否定,以为自己听错了,韩若壁刚想自嘲几句,蓝诸又笑着点头道:“若是没有银子,金子也是可以的。”
感觉又好气又好笑,韩若壁忍不住道:“诊金已要一千两之多,怎的还要额外收钱?确是有些贪得无厌了吧。”
“贪得无厌?”蓝诸吹了吹胡子,瞪了瞪眼,道:“诊金是诊金,吃住归吃住,难道还有白吃白住的事不成?真那样,别怪我把你们扫地出门。”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韩若壁无奈道:“你说吧,还要多少银子?”
围着他转了一圈,蓝诸又仔细端详了一下他的面色,道:“就算伤得不重,也要治个两三日吧......吃喝方面,我就大方些,算你们一人一百两。至于房租,本来我也想收你们一人一百两,但考虑到只有一张床,一副被褥,就打个折扣,二人加起来一百五十两吧,总共三百五十两。”
听他狮子大开口,算盘打得噼啪响,韩若壁瞪着他道:“你给我们吃的是何等山珍海错、烹犊炰羔,须得一人一百两之多?就这,还是你大方了?”
其实,他真想指着蓝诸的鼻子问他,是不是把自己当成冤大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