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若壁搀他起来,笑着道:“报答什么的,原是没影的事儿。你只要想法防着点儿,莫再让人把银子摸走了就好。”
包器听言,红着脸不住地点头,随后便与二人分别,先行独自上路了。
瞧着人走远了,一直旁观,没插过一句嘴的黄芩问道:“你因何帮他?”
韩若壁道:“那汉子分明一身好功夫,被人偷去银子已是走投无路,却不曾画脸蒙面守在路口,做那无本的买卖,否则哪用得着到小食店里吃白食?再者,以他的力气,十个店主也是打不过的,可他却自知理亏,不愿出手。如此,也算是憨人一个,帮他一下,又有何妨?”
黄芩无所谓地笑了笑。
瞟他一眼,韩若壁道:“莫非若是你,便不会帮他?”
黄芩一摊手,道:“我哪有那许多银钱帮他。”
很快,二人继续上路了。
雪峰山,层峦玉嶂,峰顶常年积雪,宛如被倒扣上了一只白瓷碗。山上,雪线以下的地方林木茂盛,潮湿多雨,终年瘴疠覆盖。
这一日,天色晴好,万里无云。黄、韩二人终于到达了雪峰山南麓的一处山脚下。本来,他们是想随便找个当地人,先仔细询问一下这座山的情况,再想法子克服毒瘴,进到山里去。可令他们没想到的是,这里人烟罕迹,是以二人围着山脚寻了半天,也没见着一个当地人。
许是奔波久了,韩若壁感觉疲惫不堪,便斜依着黄芩,冲着那座可望而不可入的雪峰山,唉声叹气了起来。
尽管不是很明显,他的身体确是一日比一日要衰弱无力了。
忽然,黄芩开口道:“我想到一个法子。”
韩若壁听闻立刻来了精神,直起身子,问道:“什么法子?”
黄芩道:“你可记得在路边时,我曾用铁链扫清了马蹄激起的烟尘吗?”
韩若壁自得一笑,道:“如何能不记得?那可是为了我。”
黄芩道:“现下,我只要护着你一路上山,同时手里不停地舞动铁链,虽然未必能将周围的毒瘴扫个干净,但至少可令毒瘴近不得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