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若壁神态自若,道:“我行走江湖,身上岂能没有伤?难不成只要有伤,就都是被你的铁链所伤?黄捕头好大的口气。”
黄芩道:“你放心,新伤、旧伤我还分得清。”
韩若壁一甩头,笑道:“我怎知你分不分得清。也许我没有伤,可也许我‘碰巧’刚受了点伤,那样岂非要被你冤枉?”
这句话无疑加深了黄芩的怀疑,他心头一缩,低声道:“不做贼,心不惊;不吃鱼,嘴不腥。碰巧?你真要我相信有这样‘碰巧’的事?”
故意哀怨地翻了个白眼,韩若壁道:“这真是好花偏逢三更雨,明月忽来万里云。我有心赶来与你相会,却被你当成疑犯一般对待,又要质问,又要验身。江湖如斯大,高手似牛毛,你凭什么怀疑是我?”
黄芩道:“若我记得不错,宁王捉拿‘北斗会’几位当家人的悬赏告示上写的明白,‘北斗会’的五当家就是一个使‘铁骨扇’的高手。那个在人伢子的船上被截走之人,手中一把‘铁骨扇’,功力了得。”
未料他细致若此,韩若壁哼哼笑了两声,以掩饰吃惊,争辩道:“‘铁骨扇’又不是什么独一无二的东西,江湖上拿它当兵刃的多了去了。想不到黄捕头竟会如此武断。”
黄芩道:“在高邮时,你曾说‘醉死牛’是老五特意为你私酿的,而那个被截走之人的身上正有‘醉死牛’的味道。况且,我见过他出手,他的‘铁骨扇’能施展出你‘寒冰剑’的几种招式。“摇了摇头,他道:“得‘北斗会’天魁指点武功招式之人,又岂能和‘北斗会’没关系?所以,那个被截走之人必然是‘北斗会’的五当家。”
见他居然从倪少游铁骨扇的招式上看出了蹊跷,韩若壁心下佩服不已,似真非真,似假非假地问他道:“若一切如你所料,你要怎样?”
黄芩道:“我要你一句实话。”
韩若壁道:“什么实话?”
黄芩道:“‘北斗会’到底有没有掺和进那桩强掳女子贩卖为娼的勾当。或者至少,你有没有掺和进去。”
韩若壁仰天笑了一阵,道:“我说了,你就信?”
黄芩道:“信与不信在我,说与不说在你,你先说来,我自有判断。”
韩若壁故意伸了个懒腰,脑袋里趁机忙碌地寻思着要不要说出实情。
最后,他道:“我若不说,你以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