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能挣银子,他婆娘立刻边麻利地收拾起一个包裹,边问道:“怎么挣银子?”
郑岩道:“前几日姜百户来时,说起‘忠顺王’不知为何要找一个高邮来的,叫黄芩的捕快,若有人上报他的下落,便可得赏银五十两。”
他婆娘讶道:“这个高邮的捕快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得罪了忠顺王,竟要抓他?”
郑岩摇头道:“没说要抓人,只说知道他下落的,便报上去。如果要抓人,给的就不会是赏银,而是花红了。”
说着,冲他婆娘得意一笑,他又道:“你不是老抱怨,活了大半辈子,连锭五十两的大银都没见过吗?这次就拿回来,让你捧在手心里瞧个够。”
他婆娘讶异道:“莫非你知道那个捕快在哪儿?”
郑岩道:“那当然。”
他婆娘忙将包裹塞给他,道:“快去快去,莫被别人捷足先登了!”
郑岩背上包裹,牵出一匹马,让徒弟把一捆打磨好的刀剑在马背上绑扎妥当,又叮嘱了几句,便匆匆出堡了。
‘神光堡’的这间土牢深入地下,除了顶部的一个极小的窗户外,四周都是密实的石墙。室内摆放着老虎凳、夹板、站笼,墙上悬挂着钢丝刷、苔藤、烙具等。
伤痕累累的司图无力地垂着头,两只手被吊在土牢顶部落下的一个脸盘大小的圆形铁环上。他的胳膊已经毫无感觉,几乎等同于废了,是以,整个身体的重量全落在将将擦住地面的脚趾尖上。
经过了几个时辰的鞭打,和撕心裂肺的惨叫,司图正陷入一种半昏迷的状态。
这时,沉重的铁门打开了,尚廷筠在王定的陪伴下,走了进来。
室内,负责拷问的三个打手,替二人搬来了一张条凳,又递上一份手稿。那是在之前的几次行刑中,记录下的司图交代的内容。稍后,三个打手行了一礼,暂且列过一边。
王定抬了抬手,便有人上前打了一盆盐水,朝司图劈头盖脸地泼将下来。
尚廷筠则在那张条凳上坐下,翻看手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