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彬瞧见他移开视线时的一脸清冷,腹内竟象是被摩擦出了几颗小火星,窜来窜去地,挠得人又痒又热。
他以舌尖舔了舔唇角,转而似笑非笑道:“我说说而已,哪忍心真的怪你。你身为捕快,想必要与江湖人打交道,难免受他们些影响,这点我岂会不知?。”
黄芩低着头拱手道:“在下姑妄言之,还让将军见笑了。”
江彬微叹道:“其实,我倒情愿如你所言,反倒简单有效。只不过,官场上关系复杂,万一被人抓了把柄去,就不妙了。‘青狼’出手,一旦暴露了,极可能牵扯上我,是以绝不可如此操作。”
他暗藏贪婪的目光,在黄芩低垂的侧脸上稍作停留,又道:“而且,我的计划从不会浪费,只要利益够大,杀头的买卖也有人做,‘北斗会’不是已经劫了宁王的这趟货嘛?”
黄芩心知北斗会劫船一事还有不少疑点,却不愿言明,只道:“宁王派人正在查这案子。”
江彬接口道:“由此可见‘青狼’确实把宁王这趟货的路线、时间等消息传到了江湖上需要知道的人耳中,否则那批货不可能被劫。”转念,他又不解道:“但我不明白,他们既然完成了任务,却为何不与我联络,来领取相应的赏金,却反而杀了洪图。黄捕头,你说这是为何?”
黄芩心底一动,面上却摇头道:“将军不知,我岂能知道。”
江彬道:“只要你抓到林有贵家灭门案的原凶,就等于找到了我要的答案。”
黄芩漠然道:“我缉拿凶手只为还枉死之人一个公道,而将军要的答案还烦将军自己去找。”
听闻此言,江彬不但不怒,反而哈哈大笑起来,道:“说的好!要的就是黄捕头这句话。”
他本来就不希望出了问题的青狼成员牵扯上他,所以黄芩的话反倒令他心中稍安。
黄芩淡淡笑道:“我一向不喜欢多管闲事,这次要查的只是林有贵的案子。”
江彬站起身,转至黄芩面前,笑意有些轻狂,眼波如丝飘向他,同时缓缓伸手,仿佛是想抚平黄芩衣裳胸襟处的皱褶。黄芩则看似随意地侧过一边,伸手端起书案上的一杯茶,恰恰避过了江彬伸过来的手。
江彬的手掌落了空,也不介意,啧啧了两声,笑道:“黄捕头要武艺有武艺,要相貌有相貌,我多年没能见着似你这般武艺绝伦,同时又俊秀端正的人物了。无论是这身便服,还是捕快吏服都衬不得你,不如换一身官服穿穿看,也许衬得。”
见黄芩没有回答,他逼前一步,目光闪动,又道:“你是有才之人,与其埋没在高邮那种小地方,不如帮我,好处良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