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若壁道:“反正不是死罪。”转而,又作出一副委屈姿态,道:“我不过担心仵作验尸有误,才偷偷潜进义庄察看。事实表明我的担心并非多余,黄捕头又何须小题大作。”
黄芩沉默了一阵,才叹道:“你这么好管闲事,不能不令我起疑心。”
韩若壁道:“疑心是病,害已害人,需得医治。”
黄芩道:“哦,莫非你有法子医?”
韩若壁道:“心长在你身上,它犯病,该是你想法子医,哪轮得到我。”
黄芩淡淡道:“想医这病,少不得你,因为你是药引子。”
韩若壁道:“你想怎样?”
黄芩冷然道:“我开个方子,你照做便好。”
韩若壁微愕道:“什么方子?”
“安分守已,早离此地。”黄芩转身重将灯笼提在手中,道:“天亮前收拾好残局,倘有人上报尸体遭损,我第一个缉拿你。”
其实,韩若壁的来历、为人、做事的机动等都令他匪夷所思,但经过查探,这人又确是初来乍到,不可能与之前的案子有什么瓜葛。所以,对这人,黄芩虽无甚好感,却也并不讨厌,毕竟他外表轻狂,却着实有些让人想不到的本领。
见黄芩转身要走,韩若壁悠悠唤道:“烦劳捕头大人把灯笼留下,也好方便我收拾残局。”
黄芩回头,瞧了眼那张微有得意的脸,对刚才放他一马的决定有了几分悔意,暗想:不拿这厮已是恩惠,他却得寸进尺了。
虽然这么想着,他还是将灯笼挂了起来,只身走了出去。
韩若壁兀自作了个鬼脸,啧啧自语道:“我使针线,他点灯,黄捕头倒是个体贴人。”
这话说的好像黄芩上赶着为他掌灯一般。幸好被说的人已经走远,没能听到这话,否则只怕耐不住性子,怒将起来,就真拿他去衙门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