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算是。姜冬沉在心里笑话自己,我真是矫情得没边儿。
随意地单手扶了一下竹木,姜冬沉突然哎呀了一声。
年却升忙转过身来,两步跑到姜冬沉身前,问道:“哥哥,怎么了?”
竹木上有木刺,在姜冬沉手上划了一个小口,涌出一道鲜明的血痕来。姜冬沉还未讲话,年却升忙小心地将他的手捧过来,折了一片竹叶化为白绸,轻轻点拭那一道血痕,皱着眉道;"疼不疼?“
那个梦醒过来,年却升真是一点也不敢看到姜冬沉身上有血了。
修仙之人,这种浅浅的小伤全然可以忽略不计,不过半柱香就愈合的七七八八了。姜冬沉本想摇摇头,忽然见得年却升担忧的神情心中一暖,装模作样地委屈道:“啊……有点……疼得不行。“
年却升也心疼的不行,手忙脚乱了一阵,最终还是捧着那伤口吻了吻,然后取下一块白绸想为他包扎。姜冬沉委屈着反而笑了,用另一只手在年却升额上敲了敲:“我这才两寸长的伤口,不是没了半只手。”
姜冬沉从袖子里取出一个小药瓶,递给年却升道:“用这个。”
姜冬沉身上时常装着各种药物,来应对年却升三天两头的磕磕碰碰,年却升拧开瓶塞,用瓶口在那伤口边上碰了碰,咳出一小片药粉来,凉凉的倒很舒服。年却升皱着眉,细致地将药粉抹匀,轻声道;“哥哥是怎么划到的?”
姜冬沉佯做埋怨:“你走的那么快,管我做什么。”
年却升动作一滞,目光染上一份歉意,伸手抱住姜冬沉道:“抱歉哥哥,今天我有点走神,没考虑你的感受,是我的错。”
姜冬沉被这一抱,小脾气立马没了,不生气了,也不埋怨了,就着蹭了蹭
年却升的脸道:“你就别再自己胡思乱想了,到底是什么梦,跟我还不能说?”
正是因为是你,才不能说啊。
其实这梦说出来实在像个杞人忧天的荒诞噩梦,告诉姜冬沉也不会被他太当真——他安慰年却升两句也就晃过去了。可年却升说不出来,他不能把独自抛下姜冬沉去赴死然后姜冬沉也跟着一起陪葬的话,当做茶余饭后的闲话笑着讲出来。年却升觉得残忍。
因为他真的是这样打算的。
独自去还生来就欠年家的债,哪怕是生是死未可知,也要把姜冬沉作为一个活生生的人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