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的话说的很对,你喜欢这儿,就先留着吧。”
年却清从房间里跑出来,发现对面年家弟子的一排房前,站着一个穿银白色外袍的人。他叫住一个路过的家仆,问道:“芳澜,那是谁?”
芳澜端着一盏清茶,回头看了看,答道:“好像是来了个尉迟家的。小公子,我不能再和你多说话了,侧主从宴上回来后生气得很,正待我去送茶呢。”
芳澜说着便步履匆匆地离开了,年却清立了一会儿,想再叫一个家仆来问,是谁要住在这里。这时他身后的房间里突然传出一声轻轻的咳嗽,年却清再顾不上是谁来了,一阵风一样跑入年却升房里,叫道:“兄长,你醒了?”
年却升确实是才醒,见到有人进来下意识向后一躲,不小心压住了伤口,瞬间剧痛逼得他狠狠蹙起了眉。年却清被他的表情吓了一跳,哆哆嗦嗦地试探道:“兄长……你怎么样,要不要我去叫人来……”
年却清本意是叫人来给他疗伤,年却升却会错了意,沙哑着嗓子大声喝道:“滚!”
年却清一怔,幼稚的脸上可以说是染上了痛苦,低着头呆立片刻,失落地转身离去。
过了几日,年却升还是没好,年却清独自去鲤鱼池边的小院荡秋千。没有人推他,他就一个人坐在上面望着不远处的池水出神,不知过了多久,余光里闪过一道银白的身影,年却清转过头,向那身影问道:“你是谁?”
尉迟宿自从来了年家之后一直很把自己当外人,四处给家仆帮忙,扫院子、净衣服,毫无怨言。这会儿见了年却清,恭恭敬敬地行过礼:“年却清公子,在下尉迟宿。”
年却清眨了眨眼,只道:“你能不能推我荡秋千?”
尉迟宿应声,绕到身后去轻轻推他,推了一会儿,年却清像是自言自语地小声道:“你推得很稳,比我兄长要好得多。”
尉迟宿便顺着话问道:“那你兄长呢?”
“他在养伤,不能陪我荡秋千。”
“养伤?”尉迟宿显然无从想象,“你兄长不才长你两岁,他受了什么伤?”
年却清撇了撇嘴,不掩不藏地回答道:“我父亲不喜欢他,总是打他,他每个月都要有好些天不能陪我玩。”
“那你兄长喜欢和你一起玩吗?”
年却清垂下眸,闷闷道:“不喜欢,他每次挨打都是因为我,所以他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