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郁摩挲着他的唇瓣,谢礼麟的手握着他的手腕,并没有用力,但血族偏冷的体温依旧让他有些皮肤发麻。
隔着一层唇瓣,就是血族轻易可刺破皮肤的犬齿,祁郁眯眼看着,“先试试。”
谢礼麟愣了一秒,很快反应过来,祁郁是想让他咬他的指腹。
这并不是血族喜欢的部位,没有多少血流,也不会产生征服的快感。
但是,也不是不可以作为正餐前的调剂,作为调情的方式之一。
他暧昧地笑了笑,张嘴含着祁郁的手指,他觉得祁郁应该没有过经验,动作越发轻柔,伸手揽住祁郁的腰,将人带到更贴近的地方。
“祁郁,你准备好了吗?”
祁郁见他磨磨唧唧弄了这么多多余的动作,却还是没有咬下去,心里已经有些烦躁。
只是良好的修为提醒他,不要在外人面前发火。
他指尖动了动,催促道:“好了,你快咬啊。”
谢礼麟被他的迫切所取悦,终于咬了下去。然而,血液蔓延至口腔的一瞬间,他脸色一变,将祁郁的手指用舌尖推了出来。
他飞快地跑到房间的一角,将嘴里的鲜血吐了出来,像是吃到了格外难吃的东西,连味道留在口腔里都觉得难受,他甚至还倒了杯水漱了漱口。
祁郁看着他这一系列举动,脸色越来越不好看。
最后,谢礼麟转过身来,提高声音,不可思议道:“你怎么会是血族?!”
听到这句话,祁郁的脸色差到了极点。
那一直漂浮着的隐忧也随着谢礼麟声音的落地落到了实处。
从虞尚出现,他就一直有隐约的猜测,可或许是逃避心理作祟,他一直没有往深处去想,他想要顺着自己的计划而为。
可谢礼麟的反应像是将事实拍到了他脸上。
虞尚是恶魔,那他那所谓的父亲,也很有可能是恶魔。如果他的母亲也是恶魔,他绝对不可能像今天这样,体质怪异到哪边都不沾。
他的母亲,只有可能是人类,或是血族。
而现在,他几乎可以做出判断,他的母亲,是血族。
而他,表现更多的,是来自他母亲的基因。他是一个不太正常的血族。
至少,他的血液是与血族一致的。这样,谢礼麟有这样的反应真是再正常不过了。
因为,一个正常的、典型的血族,在无比热衷人类血液的同时,也同等程度地排斥厌恶同类的血液。
血族的嗅觉极为灵敏,据说,不同种族、不同个体的血液,对他们来说,气味和味道都是不同的。而血族的血液,是最为难闻的。
没有一个正常的血族能够忍受同类的血液味道。
祁郁的心情糟糕到了极点,准备了这么久的事情一下子化成了泡影,他很难保持冷静。
他拽过挂在衣架上的衣服,一言不发地穿到身上。
谢礼麟察觉到他的动向,走过来拉住了他,“别走啊。”
祁郁垂着眼,语气听不出来情绪,“不走在这干坐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