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她这声谢,奚浩倡再接再厉的又夹了一块斩肉到她碗里,“你看你瘦的,风都能吹走你了,还有这个也吃点,”,说着觉得还不够,又夹了些菜到她碗里,只把她的碗堆成了小山,菜往下掉才停手
陈竽瑟看着眼前的菜堆得高高的,根本无从下手,她尴尬的看了一眼奚浩倡,奚浩倡正暗搓搓的高兴呢!刚刚他叫她名字,他媳妇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看来还真是这样的,有了亲密的称呼关系才能更进一步,果然还是得靠自己啊!像李大眼的话,那能信吗?尽耽误人。
饭桌上,两人怀着各自的心事慢腾腾的吃完了饭,像往常一样,奚浩倡抢着收拾了碗筷。
一天又结束了,烧了热水洗漱完后,陈竽瑟正准备睡觉,走到床榻边打算铺被子的时候,没想到阿柴竟然躺在被褥上,刚刚心事太重,忘了阿柴的存在了,幸好今早给它洗过一遍,身上还算干净,她轻轻地把阿柴抱到炉子下,就脱了鞋上床了。
陈竽瑟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根本就睡不着,今晚奚大哥反常的举动让她有些心焦,她猜测是因为婚书的原因,奚大哥突然对自己这么活络是因为决定要跟她成亲了吗?还是觉得自己是个累赘然后让自己多吃点,养好身子再离开呢!
奚浩倡那边也是个睡不着觉的夜晚,他太兴奋了,如果不是自己干的那劳什子事,他真想赶紧成亲,搂着又娇又软的小媳妇睡觉。越想他是越睡不着,年轻气血旺,脑子里装着个女子根本就平静不下来,吹了灯,闭上眼睛就是她娇柔的手,水润的嘴,灵动的眼睛还有那如细柳般的腰肢。
第二天一早,两人带着同样的黑眼圈一齐开了门,正巧碰上对方的目光,陈竽瑟笑着打了声招呼,“奚大哥,早上好啊!”
奚浩倡看着她点了点头,又躲进了屋里,真是羞死人了,怎么一开门就碰上了呢!他胡乱的把裤子揉成一团塞到床底,然后稳定了心思才又走出门去。
这天气是一天冷似一天,算着日子,明日大雪,再过半月就是冬至,而奚浩倡现在还穿着件单衣,他是不要紧的,天气再冷也冻不死他,但是他媳妇就不行了,那样娇滴滴的姑娘家,怎么能像他一样糙呢!这样想着他劈了高高一堆柴,这样不管是灶台烧火还是火盆烤火,半月内都不用愁了,但是炭还是缺的,他一个人住的时候是用不着炭的,后来家里住进了一位姑娘,他才找出以前留下的一点炭火给她烧了暖炉,那些也就能用几天,现在都两天了,今个出门他得买些炭回来,可不能冻着了她的好媳妇。
昨晚睡得不太好,陈竽瑟黑着眼圈起了床,开门的时候没想到今早奚大哥会跟她起的一样早,恍惚了一下,她礼节性的笑着问了个好,没想到奚大哥又恢复了冷漠的样子,只点了点头就咚的关了门进屋去了,留她一人站在门口凌乱,奚大哥这是出来透了口气又打算回去睡回笼觉吗?刚刚远远地看着脸色好像不太好,像是跟她一样昨晚没睡好,难道奚大哥也是在为婚事担忧吗?
这样也对,一辈子的事,谁又不会忧虑呢!再过两月就要过年了,她现在也还不知道奚大哥家中有哪些亲戚朋友,若是过年前成婚,那到时候正月里定然会有许多人过来拜年,她有些怕生,不太喜欢热闹,以前在家的时候,家中有客拜访,她都是避而不见的,为人妇后可不能这样了。
在洗漱的时候她就听得院子里传来丁丁劈柴声,奚大哥怎么一大早地就开始劈柴了,刚刚才摔了门进屋呢!一眨眼的功夫又开始劈柴了。她洗了把热脸,烧了柴火就开始熬粥了,这世间的事哪有想的透的,总是一天一个想法,她也不愿再在未定的事情上多纠葛了,还是过好眼前的日子吧。
熬粥的时候需要守在一旁,等它咕噜咕噜响的时候就要不停的搅动,不然容易沾锅,可惜上次所有的红薯都拿来剪成丸子了,不然就能熬一锅甜甜的红薯粥。突然她又记起昨晚还有话忘了说,那红薯丸子她还没告诉奚大哥呢!
大早上的就吃现炸的红薯丸子不太好,又油腻又上火,还是清淡点好,若是奚大哥想吃的话,那就蒸一些做好了的红薯丸子吧!这炸好的红薯丸子放久了就变得很硬,她捡了一小碗红薯丸子和白面馒头一起放进蒸笼里蒸,这个白面馒头是昨天中午于姐姐听说她不会做馒头包子什么的,就手把手地教她做的,两人整整做了一笼白面馒头,所以今早才熬粥的,为的就是配这白面馒头。
弄完了这些,她就站在门口看着奚浩倡劈柴,这个在院子中卖力地劈着柴的是她将来的相公,天还很早,雾气未尽散去,冬日的日脚淡光红洒洒,远远地看着竟是有不一般的男子气概,说来她都没有仔细打量过奚大哥,今日得空一看,原应是个不错的好儿郎,只是人凶了点,假若之前不认识的话,这样看着会觉得是个明眸皓齿又有一身用不尽的力气的大好男儿,可是经过这几日的相处真是不知道该对他作何评价,王大爷说他是个无赖是个恶人,于姐姐说他有不得已的苦衷,在她看来,奚大哥复杂的让人看不懂。
奚浩倡专心地劈着柴的时候,总是觉得有道目光在盯着他看,盯得他很不自在,眉头一皱,想到那道目光是谁的,便更加卖力的劈柴,心里还暗戳戳地高兴,媳妇在偷看他,这定是对自己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