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峰抿了抿唇没有回答,放在桌上的手指再次叩了叩,他觉得有些奇怪,那些盗匪若只是求财,那大可不必伤人性命给自己徒惹麻烦,若是要灭口,那没道理放过常乐,而且听他先前的意思,那些人显然是冲着自己……不,是余枫言去了。
联想村长所说,他被发现时身上的刀伤,便可判断这猜测不假,一个常年居住在都城的富家少爷,因身体病弱少有出门,那便没有道理会得罪那些亡命之徒,这般下死手却是为何呢?
余峰的眉毛微动了动,心中似是有了什么联想,他抬眸看向满脸茫然的人,道:“你之前寄回去的信中提过我生死未卜的事了?”
“是,常乐不敢隐瞒,据说老爷当时因为担忧还大病了一场。”常乐有些内疚的垂下头,都怪他没用。
“很好。”
“啊?”
常乐听到他的赞叹诧异的抬起头,随即便皱起了脸,完了完了,少爷真的是傻了,这种事情哪里便好了?
没管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余峰又拿起杯子喝了口茶,入口时已是温热了,现在喝倒是正好,“常乐,我暂时不打算回去,你也莫要寄信告知已找到我的事。”
“为什么呀?”常乐有些急了,连忙劝告道:“少爷,你莫不是不相信我说的话?我发誓句句属实,也不会认错人,你当真便是我家少爷余枫言,我……”
“我没有不信你。”余峰放下手中的杯子安抚他,“只是我现下什么都想不起来,便是回去见了父亲兄弟也不认得,徒惹家人担心,与其如此那还不如多待些时日,待得恢复再回去也不迟。”
“可是少爷……”常乐明了他心中担忧,却并不赞同,“这个偏远的小镇上像样的大夫都没有几个,怎比得上都城,到时寻得名医为您诊治不是更好?”
“这般失忆之症又如何诊治?”余峰开口反问,见对方说不出话来才继续道:“你也莫要太过忧心,指不定过些时日便好了。”
他嘴上虽这般说着,心里却是清楚明了,对方真正的少爷余枫言早已成了一缕孤魂,如今坐在面前的,是重来一回的余峰,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记得前事。
越是富裕的家宅中,复杂难解的事情便越多,他其实是不愿意搅入其中的,西山村平淡的日子他很喜欢。
可是他也清楚,即占据了余枫言的这具身体,那有些事便不得不管,这也是当初会留下那枚玉佩的原因,为了贪图平静便全然不顾对方家族亲人,这种事他也做不出来。
但他发生意外这事其中应该有其他的蹊跷,贸贸然便这般回去,指不定是羊入虎口,毕竟现下有许多情况他都不明了,也需要更多的时间理一理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