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活着,我也很替你开心的。真的,就算不是同乡,你也是个很好的人,我很中意你。”沈先生这样道。
江酒面色古怪,问道:“你干嘛这个语气?像告别一样。”
“就是告别。”沈先生正色道,“你该猜到我想做什么,我也知道你想做什么,道不同,你我缘分已尽。”
“这就是我不理解的地方。”江酒也严肃道:“你就一定要用这么偏激的方法吗,你已经入了槐江,有故倾指点,努力修炼个百八十年,何愁不能……”
“可故倾很快就要死了!”沈先生怒吼道:“他气数将尽!再说了,明明眼前便有机会,我为何还要蹉跎这百八十年!我没有时间可以浪费了!”
沈先生最后一句带着哭腔,江酒心中一震,立刻明白了他偏激的原委。
是时间。
“你先冷静一下,你回来,我去问问枇修,或者问仙茅,看他们有什么法子没有……”
沈先生打断了江酒的话,他强压着心中的情绪,红着眼眶,面目都有些扭曲起来:“我早就旁敲侧击过了,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我赌上一切,要么死,要么……”
“那你这样……想过枇修吗?”江酒问。
沈先生张了张嘴,低声道:“还好,我没有说过喜欢,他也不是非我不可。”
“……是啊……我也不是非你不可。”
大裂缝内,呜呜的风声送出了这句有些听不分明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