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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毁修为,愿意献出一半家产,以求脱离欢喜谷。”故倾答道。

江酒瞪大了眼睛,顿了顿,说:“听起来欢喜谷像个邪恶的门派。”

“不可一概而论。”故倾纠正道:“欢喜谷中纵欲与禁欲两派倾轧严重,似玉有心保他,纵欲一派一定阻拦,李掌柜正是明白自己的处境,所以主动给出一个台阶,断尾求生。这样一来,有禁欲一派暗中帮助,他成功的概率很大。”

江酒点了点头,用尾巴把茶杯往故倾眼前推了推。

故倾握住茶杯,轻声道:“江酒,这个问题本不该你来问。”

江酒明白他的意思,沈先生和李掌柜称兄道弟,可李掌柜异变后沈先生便一心自保,从未再问过李掌柜半个字,未免太过薄情。

“你也听到了,我和沈先生是老乡,总是天然就有一些情谊的。我不知道他和李掌柜的交情如何,或许他们只是生意场上客套的称兄道弟,这样的话他不关心李掌柜也说的过去。但是万一他还是有些在意的,我先替他问了,下次见面我就能直接告诉他了。他好像很怕如花,应该不敢去查这件事。”

江酒说完,又赶紧补充道:“你的话我都记得,你放心,我有分寸的。”

他用尾巴拍了拍那两本砖一样厚的书,那个环戒又套在了他的尾巴上,不同的是,在江酒的要求下,那里面不再塞的满满当当,它现在里面只放了江酒的那颗珠子。

有别于其他环戒的是,那上面附着了一个术法,可以帮助江酒对抗冬眠的生物本能──故倾在第一次送他环戒时便附送了这个术法,只是江酒不知道,直接把整个环戒还了回去。

“那,这次真的要再见了。”江酒把书收进环戒,对故倾道。

他想了想槐江山分别时故倾久久的目送,又说道:“你不用送我了。”

氤氲的水汽从茶杯中升腾,模糊了故倾的面容,他低头看着茶杯,蝶翼般的睫毛扑闪了两下,低低的嗯了一声。

江酒扭头离开,爬到门边时回头看了一眼,故倾仍保持着那个动作。

他看了一秒,重新向外爬去,再也没有回头。

现在外面人来人往,江酒决定顺着墙根,隐秘地溜去郊外。

他在泥巴里滚了一圈给自己裹了一层保护色,小心翼翼地行动,果真让他顺利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