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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金府就见过了郁迟,那会儿谢怀风就对他有些不一般,但宋显山只以为谢怀风是为了下他面子做做样子。宋显山脑子急转,夜修罗竟然真的是谢怀风的人?他就是严泺?不对,他不是严泺!他们竟然有胆子假扮严泺!

宋显山对于眼前的状况完全反应不过来,一时之间想不到谢怀风的人在这里到底意味着什么。但是也全无所谓,管他是谁的人,他今天要做的就是杀了“魔教教主”,杀了“严泺”,管他是真是假!

“哈哈哈哈!”卞鹰的声音平地而起,这么长时间的调息,他体内真气已经恢复一半,足以对付两个重伤的小鬼了!卞鹰一手撑着地慢吞吞起身,然后他右手缓缓握住一根铁杆,猛地发力!那根坚韧无比的铁杆竟然随着他的右手变了形,一根,两根,就像是柔软的线被卞鹰拨弄!

郁迟心底急坠,他手里碎风刀嗡鸣,而谢怀风退后两步,也靠上郁迟后背。

他们前面是宋家和卞鹰的人,后面是卞鹰,无处可逃,也不想逃。

宋显山还不知道眼前的人就是谢怀风,若卞鹰此时开口,只怕宋显山第一个就要冲上来杀了他。谢怀风眉眼一垂,看了一眼自己满是血迹的左手。卞鹰说得对,其实用不着他说,这些早就在谢怀风心里。

是这朗朗日光下最为不堪的疮痍。

卞鹰说谢堂风是死于道,死于情,死于义。谢怀风没法接受,却不得不接受,他心里明白卞鹰说得每一个字都是对的,是血淋淋的事实。他没法接受,他恨自己,恨这个江湖,恨天下为何非得划分正与邪,善与恶。

“四爷,卞鹰可以交给我吗?”郁迟突然开口。

“为何。”

“虽我没有把握胜过他,但他说的每个字都在胡扯,我看他不爽。”

谢怀风淡漠地看着面前已经冲上来的宋家人,偏身避开一道剑光。那剑光擦过他身后的郁迟耳边,郁迟依旧紧紧贴着谢怀风的背,两个人转过半圈。

郁迟低声,“他说有人会为了心中所爱求死,我不信。若我可以,拼了命也想多活几天,只为多看你几眼。”

卞鹰终于脱了铁笼禁锢,他两臂在身前划过一整圈,不知又是哪派功法。卞鹰此人身上几派绝学,断脉掌已被他用得炉火纯青,少林派的御体之术也是精通,现在看来他精通的更是不止这些。他掌心已来,郁迟不打算躲,他要硬接!

“我确实愚钝,却明白最简单的道理,若非走投无路,若非遭人逼迫!他绝不会求死,谁都会更想日日看着所爱之人。他若真那么爱你,如此沉重的秘密同你一起背了二十年,怎会甘心留你一人在世上独活!”

“噗!”郁迟用尽了全力才撑到将想说的话说完,他抵着刀身的手掌颤抖,终于喷出来一口鲜血。碎风刀可怖的锯齿上洒满热血,郁迟猛地睁大眼睛,只感觉谢怀风伸手抓着他的衣领,硬生生将他从卞鹰掌心下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