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珠被众人投来的谴责目光惹怒,她不甘又愤怒的说道,“她一个乡野村妇,竟能中会元,你们真是愚蠢,她肯定舞弊了,我才是会元,我才是会元。”
“你给我住口,我们小姐是堂堂正正的武安侯世女,可不是你能鱼目混珠的,我们小姐的知识、能力可是陛下都认可的,你竟质疑陛下的英明,你居心何在?”武安侯府来看杏榜的小厮出言斥责道。
小厮的话让赵明珠清醒了,她悻悻的住口了。
众人见事情都牵扯到女皇了,于是都不说话了,纷纷全神贯注的看着杏榜,只不过人们总是有意无意的向被制服在地的赵明珠投去鄙夷的目光,某人无疑再次成为众矢之的。
自此赵明珠因嫉妒瑞郡王而撕杏榜和瑞郡王中了会元的事同时在皇城的大街小巷被人谈论。
瑞郡王被生员们奉若神明,自科举制度实行后,雀羽国就鲜少有二元及第的大才之人,但瑞郡王却做到了,她们惊讶有之,崇拜有之,有的人还特意去了梵音村的苏家,从苏蔓菁住过的院子里带回了一撮泥土,整日供奉,希望能沾沾瑞郡王的灵气。
皇城的百姓们都在交口称赞瑞郡王是雀羽国的栋梁,而同样在会试中得到佳绩的赵明珠则是人们心里狭隘又狡诈的小人,一时间,她的境况就犹如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赵明珠前段时间卖儿卖侍不成,又面临催债人的威胁,她不得已只能把一进的院子抵给了赌坊,又用从莫岚母亲那儿讹来的钱租了一间小屋子,整日埋头于书肆租借来的典籍里,打算再把找大儒解答过的殿试题目精益求精一番,期待着殿试能一鸣惊人,到时候在女皇面前揭露舞弊的苏蔓菁和徇私的考官。
时间飞逝,殿试到来,今年的殿试同往年相比大有不同,命题人不止有礼部的高官还有女皇,以前殿试都是由礼部负责命题,而女皇只需要审定即可,今年女皇心血来潮,亲自加入了命题人的队伍。
贡士们摩拳擦掌,打算在殿试中奋力一搏,得到个不错的名次,亦或是被女皇看重,委以重任。
杏榜公布后,除去参加杏园宴的时间,大家都没闲着,都在踏踏实实的复习功课,所以在见真章的殿试,众人反而觉得殿试题目比会试的题目要简单许多。
她们还真没感觉错,会试是在筛人,因此每道题目里所含的知识量不仅宽广而且精深,涉猎到诗赋、史论、策论、默写、公文诸多方面,若是没有满腹的经纶,考生们肯定会无缘殿试,因此在座的贡士都是通过会试精挑细选的一批肚里有文墨的人。
而殿试的策问则是根据时事政治或经义史事提出治国问题,借此,女皇可以再次挑选、合理安排人才,并不是要为难在座的贡士们,因此相比深奥难懂的会试题目来说,殿试题目精炼而灵活,轻松了太多。
贡士们依杏榜的名次落座,因此苏蔓菁后面坐着的赵明珠还是比较显眼的,女皇坐在凤座上悉心观察着众人,赵明珠的惊慌失措和愤愤不平自是逃不过女皇的眼睛。
女皇甚是不解,要说题目难吧?那为何别人都是气定神闲、信手拈来的模样,但要说赵明珠没实力吧,那她又是如何在莘莘学子中得到会试第二名的?如此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女皇看了会儿就没关心赵明珠了,而是到了在座的贡士们中间,看看她们的答卷,也看看她们的心理素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