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师叔,生肌丸拿来了。”唐识递过一个小玉瓶,小心翼翼地递给温未朝。
温未朝拿过玉瓶,从里面倒出来一粒通体莹润洁白的丹药,指尖一用力,捏成两半。他把其中一半让谢玉书服用了,剩下的一半碾成粉末,拿了小瓷盏,兑上了灵水,变成了药膏状。
“谢云,把你玉书师兄的衣裳给解开吧。”温未朝道。
这屋子里只有方琳琅一个女子,只好把脸转过去,她听到一阵撕碎衣帛的声音,还有谢玉书隐忍的闷哼,等转过头来才看到地下被血水染透的衣物,和青年额上的汗水。
温未朝看了他伤势一眼,把那瓷盏递给方琳琅,“琳琅,你为他涂药。你们女修的手轻。”
方琳琅没想到温未朝竟然把这活交给她做,喜不自禁,但看到谢玉书的伤势又凝起眉。指尖轻轻点起一点药末,均匀地涂在谢玉书背。,谢玉书额上冷汗一直在冒,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等到方琳琅涂完,才勉强勾起一个笑,轻声道,“多谢方师妹。”
“……师兄不必客气。”方琳琅看着涂完的药盏,有些失落,也忙回道。
她心悦谢玉书已多年,今日离他的距离是最近的。而谢玉书却始终对她客客气气,有些疏离。
看着药已涂完,温未朝便唤他们都下去,临走时,交代谢云,“记得明早去给你师兄端早饭。”
谢云点头,回道,“放心吧,师父。”
以往他偷懒,都是谢玉书给他送来早膳,如今他伤了,当然要换一换了。
方琳琅临走时还有些不甘,要不是谢云还是个男的,她都要把谢云看出一个洞了。谢云躺着中枪,他历来和谢玉书都是在一间屋子,再说,就是没有他,谢玉书也不会和任何一个女修住在一起啊。
他们走后,谢云掩上门窗,轻声询问谢玉书可还有其他吩咐,又给他倒了茶,擦干了额上的汗。
谢玉书不是多事之人,只是让谢云把被衾为他盖上,便道不再扰他,先行睡了
今夜谢云没有心思练太清锻玉诀,他一心想知道无咎说的是什么。少年把灯熄了,躺在榻上,看似睡熟,却是把意识沉进了戒指空间中。
他许久没来戒指的空间,看到那里的树木已经生长得格外茂盛,郁郁葱葱,连成了一片。再往里面走去,湖畔那一株最茂密最粗壮的大树下面,俨然是在修炼着的一人一虎。歆淼额前的玉角愈发莹润,毛色也比之前纯净了许多,显然是修为更为精进。
而无咎阖眸在树下修炼,银发如瀑,眼睫卷翘修长。那双翡翠绿的狭长凤眸在他刚刚靠近时,便已睁开,如同在天山雪顶上沁久了的青色美玉,远远看着也能觉到里面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