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莫要说笑了。”那人听到自家师傅又在吹嘘,摇了摇头,又轻声对谢云道,“小友请多谅解,我师父性子便是如此,并非有意。”
“不敢。”谢云如此说着,却想着,这才说的是人话嘛。
又按捺不住好奇,问道,“这位师兄,你方才是如何知道我在的?明明我没发出声音。”
“小友也看到了,我有目疾,不能视物。所以只能练练听觉和嗅觉了。小友身上隐约有兰芷清苦淡雅之气,和师父身上的味道截然不同。”
那人轻笑着,“师父身上皆是酒气和朱砂气。”
“哎,怎么说话的?”纪百炼嚷嚷道,“难道酒味儿和朱砂味就不香吗?真是的……”倒活脱脱像是个闹事的稚子。
谢云感叹道,“师兄果真是厉害。”
从石门到室内他所站立的地方约有两丈,而他却是隔那么远也能闻到,真是奇才。谢云身上所沾染的不过是谢玉书为他准备的衣物上的熏香,并不算浓,一般只有靠近才可闻到。
“小友过谦。”青年摇摇头,复问,“在下顾清如,不知小友是哪一宗的子弟?”
“顾道长好,在下南华宗谢云。”
纪百炼在一旁冷哼一声,仍是看不上谢云,道,“你可别跟这小子又沾上什么关系,一个五灵根的也修不到什么地方去,徒增烦恼。要不是他是温未朝的徒弟,我才不看他一眼呢。”
“师父——”顾清如皱眉,“你怎么说出这样的话?”
“我怎么了?”纪百炼像是被训斥的小童,登时不满意起来,嚷道,“谁是你师父啊,胳臂肘往哪儿拐呢?说那么半天话,你的器练得怎么样了?”
纪百炼一大串连珠炮说出来,尤是愤愤,对着谢云道,“你今日有福气,看我徒弟练出的宝器。哼,回去之后好好显摆吧!”
谢云面无表情,“哦。”
他已经自动屏蔽这老头说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