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外面传来汽车引擎渐远的声音。
沈奴低头给柏霆深打电话,那边没人接,苏世珩的话,还是让她生出了些担忧。
思绪正乱,额头被轻轻敲了一下。
沈奴抬眸,刚好看见陆清臣的手从她眼前离开,坐在她身边的动作,男人身体微微往她这边侧转,右手撑着沙发垫,左手随意地搁在交叠起来的膝盖上,看过来的目光,深邃平静:“又在替别人操心?”
沈奴拿手指背蹭了蹭额头被敲过的地方,“您觉得沈夫人会记恨柏医生么?”
陆清臣却反问:“晚上是不是打算留在这里陪老人?”
“……”沈奴严重怀疑这人在她脑子里装监控了。
陆清臣这回倒是没勉强她回家住,只道:“等这件事结束,赶紧搬回去。”
不过话里还是尽显强硬做派。
下午,沈奴回御河堡收拾了几件换洗衣服,在大院陪沈老夫人住了三天,第四天,沈琼琚的遗体回京。
柏霆深和蓝姿也同一辆车回来。
两人看起来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针尖麦芒,最起码表面看起来,维持着某种平静。
前一天,沈从山已经张罗着布置好灵堂,沈琼琚的遗体一到,葬礼便开始。
名门沈家长女溘然长逝,政商两届的大腕纷纷露面,,当天下午,陆续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
沈奴请了几天假。
即便蓝姿不想见到她,但有沈老夫人在,她也没敢做什么或说什么。
宾客看她的眼神各种各样,其中审度和怜悯居多,把亲生女儿当骨髓库养着,还各种不苛待,怎么看都匪夷所思,值得咀嚼。
其中韩酬的眼神最为复杂和意味深长。
吊唁完逝者,韩酬没有立刻离开,找了个地方坐下和各位商界人士闲谈,休憩区,坐了不少宾客,沈奴不经意抬头,就能看见白衬衫黑西装的陆清臣。
他旁边的男士都夹着烟,只他没有,配合他清冷的长相,不免有种遗世独立的干净淡泊的感觉。
两人视线隔空对上,沈奴莫名安心。
中途,她去了趟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