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望向李云柔,“这事是真的?”
李云柔不说话,显然是默认了,皇后无奈的叹了口气,“你让本宫说你们什么好?本宫说了多少次让你们收敛点,怎么就是不听话呢?”
“柔儿知道错了,哥哥也知错了,以后再不会了,”李云柔也知道此事多说无益,转而换了另一件事,她原本就是为着颜姝的事来的,怎奈被承国公主多次打断,以至于到现在才提起。
“姨母您可知道,太子哥哥在府里藏了个人?说起来公主您也应该知晓的,”李云柔告状的同时还不忘把矛头指向承国公主,“太子哥哥回京的时候搅黄了颜姝的婚事,承国公主说瞧着颜姝合眼缘就把她带到公主府了,可是姨母您猜怎么着,我今日居然在太子哥哥的寝殿见到了颜姝,太子哥哥还未娶亲,寝殿就住了人,这要是让未来的太子妃知道了会怎么想?柔儿觉得颜姝住进太子哥哥寝殿终归是不好的,就出言提醒她几句,可谁知她一怒之下居然把柔儿推进了水里。”
皇后总觉得颜姝这个名字耳熟,李云柔适时的火上浇油道:“姨母您忘了,三年前太子哥哥就是因为她才去的西境,以至于让您和太子哥哥母子分离三余载,这样挑拨人家母子情分,怎么能轻饶了她!”
皇后想起来了,三年前向祈高高兴兴的跑来跟自己说,他中意一位姑娘,叫颜姝,想请她这个做母后的做主,撮合这门婚事,可是那时候,她私自做主,定下了向祈和李云柔的婚事,结果向祈死活不肯,一走就是三年,自己这当娘的亲自派人去请都请不回来,简直比头犟牛还犟。
这么些年,皇后也一直在反省,自己当年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三年前的向祈跟自己提起和颜姝的婚事的时候,笑的比满天星辰都灿烂,那是皇后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儿子笑的那么开心,可当他得知自己私自做主给她预备了李云柔做太子妃,一张脸上的笑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失望和颓废,皇后每每想起都心疼的喘不过气。
皇后欠着承恩公府的恩情,因此将李氏兄妹视若亲子,这些年他们想要什么,她都尽量满足了,因此当年十六岁的李云柔羞答答的提起喜欢自己的太子哥哥时,皇后也是乐意撮合的,亲上加亲,也没什么不好,可谁又能想到,当年那个愚蠢的决定,伤自己的儿子那么深呢。
皇后心里明白,向祈虽然回来了,可颜姝的事就是卡在他们母子之间的一根刺,自己苦心修复的母子关系根本就经不起折腾,向祈虽然敬重她这个母后,可是事关颜姝,他这个儿子绝不会让步。
而且,一个做母亲的,谁不希望自己的子女好,她已经伤了自己的儿子一次了,并不想再伤第二次。
“姨母?”李云柔轻轻晃动她的胳膊,皇后这才缓过神来,口里应道:“哦,住在一起也挺好,颜姝那孩子没了父母又被陈家人这么欺负也挺不容易的,太子身边也要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就是向祈这孩子不懂事,还缺个名分呢怎就把人这么带回去了,改日我说说她,好歹给颜姝那孩子一个名分。”
一道晴天霹雳直接拍在了李云柔脸上,给……给个名分?她没听错吧?皇后就这么接纳颜姝了,那她又算什么?
承国公主瞧着李云柔的惊噩的脸色不动声色的摇头笑了笑,这人想做太子妃想疯了,到这个时候还不死心呢,三年前自己的弟弟不情愿,皇后觉得亏欠了李云柔,早就帮衬着她张罗别的婚事了,虽不及太子尊贵,但也都是京中数一数二的豪门贵族,是她李云柔挑肥拣瘦瞧不上眼非要一厢情愿的等着做太子妃,怪得了谁?
她总以为有皇后做主,太子就算再不愿意也不至于下皇后的面子,可她也不想想,皇后就算再疼她,终归向祈才是皇后的亲子,怎么忍心看自己的儿子被一桩不幸福的婚事蹉跎到死。
皇后看李云柔的神情还是低声哄她,“你是个好孩子,本宫也明白你的心意,可是太子他不愿意,就算本宫撮合你们,那你们整日像仇人一般相处又有什么意思?你放心,本宫会出面给你张罗一门好婚事的,一定不会委屈了你,至于颜姝她失手推了你,本宫知道你委屈,宫中新进了一批浮光锦,本宫知道你喜欢,特意给你留着呢,等你待会出宫顺便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