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有外乡人进村了吗?”
“外乡人逃走了,我们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有村民认出丁嘉平正是外乡人之一,却不敢张口,怕说错一句,喂山神的就成了自己。
哭泣声一直没停,村民们仿佛被莫大的悲伤与恐惧淹没,丁嘉平却从他们眼睛深处看到闪烁的欲望。
他冷笑一声:“只要你们足够虔诚,山神大人自然会给你们相应的恩赐。”
见村民神色动摇,他又道:“三天后我会带着山神的恩赐再来这里,希望你们不会让山神失望。”
说完,他打了个响指,司机应声而动,车门缓缓合拢,汽车微微晃动驶离村子。
被留在原地的村民呆立片刻,竟然对着这辆载来亲人遗物、充满死亡与不详气息的汽车跪了下来,口中高呼:“谨遵山神法旨。”
齐山坐在座位上,看着车尾接二连三跪倒磕头、逐渐缩小成一个个小黑点的村民们,心中生起一片寒意。
这一刻他竟分不清村民和丁嘉平哪边更可怕一点。
脚步声响起,检票员起身坐回原位,丁嘉平则在她让出的位子坐下。
齐山尽量自然地转头,朝丁嘉平点头示意。
丁嘉平道:“你们也离开村子了?”
齐山点头:“我们在附近道观落脚,要不要一起过去?”
“可以。”丁嘉平道,“你指路吧。”
之后他就没说话,车厢内骤然安静,只时不时响起齐山简短的提示。
“这边右转。”
“直行。”
“继续直行。”
两三公里的路,汽车不到十分钟就开到了,在道观门口停下时,正好江芜几人迈出门。
看到齐山从车上下来,南白警惕的表情一松:“哥,你回来了。”
齐山把头一点,回首望向车里。
丁嘉平踩着踏板,跳下了车。
看了眼丁嘉平的表情,嗅到淡淡的血腥味,段溪叶不动声色地往前站了一步,把江芜和季迟雨略挡了一挡。
季迟雨心领神会地握紧袖中匕首,江芜却一如既往地没什么警惕性,看到丁嘉平眼睛一亮:“平哥。”
他快步走到丁嘉平身旁上下看了看:“没事就好。”
丁嘉平面无表情道:“不想知道我是怎么脱身的吗?”
江芜微笑:“当然想,我们都很担心你。”
丁嘉平自哂地笑了一声:“那先进去吧,总不能站在门口说。”等他说完,这位圣手仁心的好医生还会对他露出笑容吗?
江芜领着丁嘉平迈过门槛,突然发现其他四人都没动。
他疑惑地转头:“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