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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唯一对此颇有怨言的,便是陛下了吧。

这几日因为查检之事,阮清茴的书案上每日都堆满了各种事务,简直比文德殿的劄子还要多。

好几回沈砚忙里偷闲来看她,不是见她埋头在一堆纸张之中,便是见她在处治一些犯了错的宫人们,同他讲话最多也不超过三句。

他不免十分后悔自己当初说了那些话,唉,什么做事严谨看人全面,早知道阿茴这般,自己还不如讲些没用的安慰话,让她继续犯错,自己继续帮她善后呢。

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想抱抱她都只能等到晚上。

不,有时候连晚上都抱不到!

这几日她总是忙到很晚才上床,有两次他等着等着直接睡着了,白白错失两次同她亲近的机会。

唉,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就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沈砚暗暗叹了口气,坐到正在检查账目的阮清茴身旁,用脑袋蹭了蹭她的肩膀,“阿茴~你陪陪我嘛。”

阮清茴被他蹭得肩膀直痒痒,无奈地笑了笑,“好~等我看完账目就陪你。”

话音方落,身旁那人顿时泄了气,小声嘟囔着:“等你看完账目月亮都出来了,到时候你又该催我歇息了,哪里会陪我…”

她稍稍一怔,忽然发觉,自己这些日子的确有些冷落他了。虽然他每晚都会宿在仁明殿,但自己总是处理事务到很晚。

偶尔有不晚的时候,也是刚刚好到歇息的时间,她想着沈砚是要上早朝的,因此没说几句话便要催着他歇息。

如此想来,他有些许怨念也是在所难免。

阮清茴放下手中账目,转过身子来冲他微扬唇角,柔声问道:“陛下想要我陪着做什么?”

闻言,他顿时眼前一亮,连眉梢都带了些欣喜,“不如趁着夕阳正好,我来给阿茴画画吧?到时候挂在文德殿,这样我批阅劄子的时候也能看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