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上一世,她一定羞得无地自容了,她一贯是爱好面子的,并不愿意别人看她的笑话。
可经历了那么多的生死别离,她早已看淡了许多事,只想珍惜眼前之人。
颜面不能当饭吃,她过她自己的日子,外人的想法与她又有什么要紧的?
何必为了不在乎的人约束自己的行为呢?
陆烟儿打算为每人做两身换洗的衣服,现在已经六月底了,再过一两个月天气就要转凉,里面的衣服要用保暖的布料,这样算下来,需要的布还不少。
她来到布庄的时候,正好之前买布的人已经走了,掌柜的上前来,客气地询问道,“姑娘要买什么布?”
陆烟儿将背篓放在角落里,走到摆放在显眼处的成色不错的丝麻布匹前,上手摸了摸,手感不错,厚度适中,她指着那块墨绿色的布匹问道,“这块布多少纹银一尺?”
一看她问的是丝麻,掌柜的脸上就带了笑,更热情了些,“姑娘眼力好,这是店里卖得最好的布料,做工精细价格实惠,两百七十五文一尺,你若买得超过一丈,我便将零头给你抹了,算你两百七十文一尺。”
陆烟儿算了一下,大人的衣服五尺布可做一身成衣,小孩的衣服只需要三尺布,家里有五个人,四个大人一个小孩,给每人做两身衣服就需要四丈六尺布,都买这种布料,就需要十二两四百二十文。
这还只够做外衫,内衫的布还需要另买。
昨天卖灵芝的钱李大夫还没送过来,她身上只有十五两银子,这些银子还是沈秋这些年辛辛苦苦攒下来的,在成亲之后就都交给了她。
陆烟儿犹豫了,准备问一问棉布多少纹银一尺,若是不够,就只好换成稍微差一点的布料了。
一个手持摇扇,风度翩翩的男子踏入布庄,面露惊喜地看着陆烟儿。
“陆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
陆烟儿看向问话的人,面露疑惑,她不记得自己认识这个人,便问道,“公子认识我?”
江岸眼里带着偶遇故人的欣喜,解释道,“我们之前在诗会上见过的,实在忏愧,在下才疏学浅,在诗会上被人讥讽,还是陆姑娘为在下解的围,在下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