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一个被倒吊着只能晃悠一天一夜的人说出这种话的可信度能有多少。
“你不想说些什么吗?”
“不想。”
“为什么,我可是为了救你流过血!”
“但你白给了。”
“你怎么能这样,我堂堂一个守夜人为了救你身陷险境,舍弃了啤酒烧烤小火锅,陪你一起在这里倒吊着晃悠。”
“你白给了。”
“一天一夜,风吹日晒啊!我还被大扑棱蛾子无情死盯着啊,你就只会呼呼大睡!”
“你白给了。”
“川子啊!我们是难兄难弟啊,患难之交啊!”
“所以你白给了。”
“许安川!你妹的!”
“我没妹。”
“靠!”
深夜的荒山上,红月高高升起。
死寂的夜里,只有两个少年的互相“安慰”增添一丝生机
“你不是自称巡夜司的明日之星吗?我的守夜人放哥,你能带我逃走不?”
“大哥!我的徐大哥!”
“你别装死啊!”
“你不会是个水货守夜人吧?你也没办法?”
等着那仿佛被突然按下静音键一言不发的徐放,许安川沉默了。
虽然不理解自己为什么被倒吊这么久也没脑充血死去的诡异,但那随时可能回来的妖物成了他心上一块摇摇欲坠的危石
面色微微泛白,牙关紧咬,细细的汗珠顺着发丝滑落。徐放努力调动着身体里那平日里如臂指挥现在却如龟速流转的元炁。
感受着体内那入不敷出渐少的元炁以及周身愈发收缩的束缚,徐放不得不再试着挣脱白茧,但显然结果还是意料中同样的无济于事。
该死!这诡异白茧几乎限制了他一切可用的手段。
仅剩的那点元炁也只够勉强维持着自己和那倒霉蛋许安川继续着苟延残喘。
为了保住这家伙的小命他徐放也算是尽心竭力、呕心沥血了。
无奈一叹。
微微眯眼盯着身旁那个沉默的白茧,徐放悬放已久的内心稍稍放松。
还好,没有到最坏的地步。
这个自称许安川的应该确是个普通的人类,但那妖物看他的眼神为什么那么奇怪?
难道真的只是偶然?
又或许他真的有问题?
害,自己不过是个c级预备守夜人罢了,这些问题还是让那些大人物去烦恼吧。
希望他们收到了自己的信号。
摇摇头,徐放捏碎了手指上那枚应急戒指上镶嵌的砾石,无形的波动游离了荒山。
这是最后一粒,也是徐放捏碎的第三粒。
害,尽人事听天命吧
“新信号?”
“西北方六千米。”
“嘿嘿,徐二菜。你这菜鸟终究是要大哥我来拯救。”
“就不等那些磨磨蹭蹭的老货了,小爷我先行一步!”
“四眼,你来不来?”
“老大,大喜啊!是谦卦,六爻皆吉!咱们这次的救菜行动肯定是大吉大利、马到成功啊!”
“你妹,呸!晦气!”
“走了四眼!”
猩红月光下,丝状的银色光芒微微闪烁,一高一胖两道黑色的身影一前一后滑行在林间
黑色的阴影悄然遮住了枯木,腥臭的气息逸散鼻尖。
闭目养神的徐放猛的睁开了眼。
如墨云的黑色羽翼自树梢垂落,雪白的巨大飞蛾在如金钩的黄喙中挣扎,白色的磷光如雪花片片洒落夜空。
“该死!”
“怎么会!”
“普罗米修斯之鹰!”
“a类禁忌妖物!”
“老大啊,你这小小的准b级傀儡师千万、千万别自不量力的来凑这趟热闹!”
苦笑一声,徐放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