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温水。”
沈淮景的声音在这房间里响起的瞬间,许一新立刻说了句“有,我去倒”,说完转身跑下了楼。
许一新声音很响,可沈寒却只注意到温年。
在他哥说话的瞬间,他看到坐在床尾的那人手指动了下,把拢在身侧的薄被攥出褶皱来,然后抬起头,一眨不眨看着他哥的方向。
“你要走了吗。”
只是短短几个字,可是温年像是费了点力气才说出口。
什么……要走了?
温年这话肯定不是对他说的,那就是对他哥说的。
可是他哥不是刚来吗?
“温、温水怎么还没好,我下去看看。”沈寒自己都说不上自己在慌什么,可是脑海里有个声音告诉他:快跑。
关门的瞬间,房间里只剩下温年和沈淮景。
温年看了看紧闭的门,又看了看沈淮景,又问了一遍:“你要走了吗。”
时间仿佛和几年前那个傍晚重叠,沈淮景怔了下。
那时似乎也是这个时候。
路边街灯已经亮起,但仍有没落干净的余晖。
然后他也听到了那人问他:“你要走了吗。”
“这次不走。”沈淮景一步一步朝他走过来。
温年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
“我本来想带你去校门口看看月季的。”
声音很轻,好像有点不高兴,但似乎又在那句“这次不走”中找到了安慰,于是自己把自己哄好了。
温年也不等沈淮景的回答,自顾自起身,还没踏到地面,就被人半抱着放回了床尾。
沈淮景声音带着无奈:“地上凉,穿拖鞋。”
说完,俯身给他套上拖鞋。
温年一脚踢开:“热。”
“热是因为喝了酒。”沈淮景虚握着他的脚踝,极有耐心地替他把鞋穿好。
看着他有些烧红的脸,沈淮景低声问:“要不要喝水?”
温年:“不要。”
温年注意力似乎还停在自己的脚踝和拖鞋上。
沈淮景笑了下:“那要什么。”
温年像是思考了很久:“月季。”
沈淮景:“好。”
“还有什么。”沈淮景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