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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恬便往外走,刚解开马缰。唐凤年忽道,“裴秀早有了许定的亲事。他当年不肯为我招揽,便是为了这门亲事。”

唐恬脱口道,“对方何在?”

“死了。”唐凤年道,“裴秀不肯受我招揽,我自然不能叫他做探花郎,派人将他秘密押在府中,打算给他报个疾病。那姑娘不知从哪知道,连夜求我,叫我放了裴秀,她退亲。我懒得理她,随便打发了,谁知那姑娘回去就上吊了。”他双手抱臂,语含讥讽,“你要阿爹尽弃前嫌,不如先问问裴秀肯不肯?”

唐恬几乎立身不稳,“后来呢?”

“后来裴秀就当场发疯,要同我拼命。”唐凤年道,“我不能留一条疯狗在世上,只能将他投入廷狱,叫里面好生招呼他。”

唐恬失声道,“阿爹怎能如此逼迫于人?”

“我怎么逼迫她了?”唐凤年道,“我就同她说一句,退了亲再商量,她自己要上吊关我什么事?”

唐恬勃然大怒,想要发作又是自家亲爹,呆立一时,从牙缝里挤出一句,“真是好大的官威!”打马扬鞭,头也不回去了。

唐恬屏住一口气跑回中台官邸。下马便见守门净军立在檐下说话,不似往日整肃。她一时惊奇,“出什么事了?”

两人行一个礼,“中台被押往廷狱了。”

“什么?”唐恬大惊失色,一手去挽马缰,“什么时候的事?”

“姑娘刚走,旨意就来了。”净军同她说了旨意几件事,忐忑道,“三年羁押,也太长了。”

唐恬一时慌张,“哥哥还病着……中台怎么去的廷狱?”

“宫中派了马车送过去。”净军道,“仪仗同往日还是一样,特旨命许清和萧冲一路陪着。中台看着样子还好,萧冲扶上车的。”

唐恬再不打话,一路疾奔,往廷狱。她这两番奔波,等到廷狱已是深夜,漫山漆黑。唐恬亮了安事府金令,“带我去见中台。”

狱监仿佛早知她要来,等在山下,闻言道,“中台命我等转告,姑娘回吧,他在这里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