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咬破了嘴唇,任由鲜血淌过下颚,他重新举起了枪,逼迫自己睁大了双眼,扣下了扳机。
“嘭——”
一枪毙命,那丧尸终究死不瞑目。
“嘭——”
“呕——”
“嘭——”
有人选择转身离开,有人选择强撑着开枪,有人扭头便吐……唯独王倾一人,神色冷漠,仿佛不是开枪杀了丧尸,只是来散了步。
教官正了正军帽檐,并不避讳什么,径直问:“王倾,你可有什么嗜好杀人的癖好?”
王倾扯了扯嘴角,笑容莫名冰冷,他道:“不杀他,他便会杀我心爱之人,如此想想,便没有什么可纠结的。”
那教官一时无话,只得道:“很好。”
经历了靶场这一遭,少有人愿意向王倾的身畔凑,世人皆喜欢靠拢良善之人,只是王倾之前的表现,同“良善”二字决计起不了什么关系。
无人凑过来说话,王倾倒也自在,他用温热的水洗净了双手,又仔细换了一套一模一样的新衣——旧衣沾染了血腥的气息,他担忧沈朝阳不喜欢。
待这日学堂下课,王倾走在最前,刚刚出门便看到了他的心爱之人。
沈朝阳原本是在车内等着的,但在车内收到了学堂人递来了便笺。他低头看了便笺上的字,干脆下了车,站在车旁等他的小夫人。
日暖天晴,他的夫人在人群的最前端,几乎是小跑着到了他跟前。
沈朝阳从袖中抽出了雪白的绸缎,擦了擦王倾脸上渗出的细汗,又俯,亲吻了对方的眉心,温声道:“怎么急急燥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