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云夕点头,“那天大家都在百戏楼观马球,我想着既然太子不在东宫,东宫的防卫自然不严,容易得手。”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太子那天不在出席之列。”
“什么?”步云夕讶然,“那天可是上巳节,皇上居然不让太子参与?”
“皇上至今不想见到他。”李谏不满地看着她,“你那天明明答应过我, 盗剑一事会与我商量,不可贸然行动。”
“我这不是和你商量着嘛。” 步云夕大为失望,“那你方才说那天让我务必小心,所为何事?”
李谏言简意赅,将阿布勒紫狐的阴谋以及自己的计划说了,“所以那天百戏楼必然会有一场混战,只怕届时我忙着应付那些突厥人,顾不上你,你自己要小心些。”
步云夕说好,李谏沉默片刻,忽然想起什么,“对了,我记得你擅长驯马,你可知道有什么方法,可以让那些突厥人的马……跑慢些?”
“跑慢些?”
“嗯。”李谏思忖着道:“他们的马,全是西域良种马,体格健硕,跑得又快,那天我虽做了周详安排,就怕紫胡在比赛中忽然发难,他的坐骑可是万里挑一的良驹,我担心到时拦不住他。”
“如此,让我想想……”步云夕一边吃着毕罗,一边黛眉轻蹙沉思。
李谏悠悠抿了口茶,忽然看到她嘴角不知何时粘了颗芝麻,不由轻笑,抬手替她将芝麻抹掉,只是他的手触到她脸颊时,竟顿住了,拇指指腹轻轻抚着她的脸,似在轻抚一块白玉。
步云夕微微愣住,只觉脸上,他手指触碰的地方,暖暖的……
两人目光相触,皆是一愣,随即一个飞快撤开手,一个飞快垂下眸子。
“嗯……我想到了。”不知是他手里的余温,还是寝阁里的炭火烧得太旺,步云夕觉得两颊有点烫。
“哦……是吗?”李谏也是心里一阵急跳,面红耳赤,暗道这寝阁怎么连窗缝都不留一条,怪热的,扯了扯衣领问:“想、想到什么了?”
步云夕放下毕罗,猛喝了几口茶,本想顺顺气的,没想到那茶烫得很,烫着之余还被呛着了,顿时咳得满脸通红,好不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