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田可起身正想毛遂自荐,又默默坐下了。

虽然许星黎总说云砚好说话,云砚表现得也确实像是好说话的样子——但仅限于在许星黎面前。

他来了15班这么久,除了许星黎以外依然没有其他朋友,这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许星黎在起点处热身拉伸,看到云砚走过来还有些诧异:“怎么了?”

云砚:“有一个陪跑名额。”

许星黎咧嘴一笑:“你不用跟着跑,你在终点处等我就好,你跟着跑我反而会分心——对了,帮我把号码布重新别一下,我总觉得有点歪。”

许星黎将后背对着他,让她帮自己做战前准备工作。

她见陆续有其他陪跑员往操场中央走,有些不放心,再次叮嘱说:“你千万别跟着我跑,在终点守好我的外套就行,有些东西不能摔……而且你在终点我也能对路程有个数,感觉我都很久没跑过三千米了。”

云砚一声不吭替她将号码布别好,心里说不出的别扭。

许星黎活动了一下,果然舒服多了,正要道谢,却发现云砚不声不响将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像是心里装了事儿。

她问:“在想什么?”

云砚斟酌了一下才问:“为什么不让我跟着跑?”

许星黎觉得他这样怪可爱的,忍不住笑出声来,解释说:“我需要一个灯塔呀。”

微风拂过,少年微怔,操场上人声鼎沸,蝉鸣和加油声、喧闹声混在一起,模糊着被风吹散,只有她的笑声清晰入耳。

观众席上,魏闲一脸郁闷地问田可:“你说他们现在在说什么?”

“我哪知道。”田可拿着铅笔在草稿本上画出一副速写,画了操场的远景和云砚、许星黎二人的轮廓。

许星黎背对着他们,但她觉得许星黎现在应该是在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