颓然地闭上双眼,金玲的肩膀垮了下来,盼儿弯着腰,想要将人拉起来,在碰到金玲的双手时,她只觉得自己摸到了冰块儿,一点热乎气儿都没有。
直直地站在面前,金玲脸上没有多余的情绪,就跟木头桩子似的,淡淡道:
“夫人,奴婢知晓轻重,肯定不会耽误了朝廷大事。”
听了这话,盼儿鼻子一酸,忍不住叹了一声。
“若你有什么需要的,直接跟我说便是。”
想起日日去到荣安坊纠缠与她的阿古泰,金玲颤声道:“奴婢最近不想去铺子里做活儿了,想和儿子好好呆上几日”
“这不是什么大事,荣安坊那处自有别人打理,你也不必太过费心。”
冲着盼儿福了福身子,金玲踉跄着从主卧里退了出去,看着女人的背影,盼儿不免有些担心,冲着栾玉叮嘱道:“你去盯着点金玲,千万别让她出事了。”
栾玉是死士出身,也清楚议和对于朝堂有多重要,当即面色严肃的应了一句,加快脚步出了门子。
等到人走后,盼儿心里头总是安定不下来,一个人在屋里来回走着,走到双腿发麻之后,她这才扶着椅背慢慢坐下。
如今这世道,最苦命的就是女子,金玲因为被阿古泰夺了身子怀有身孕,在夫家受尽了侮辱与欺凌,好不容易与张家摆脱了关系,准备好好过日子了,朝堂却在这个时候议和,一个弱女子便如同物件儿般,当作议和的筹码,即便知道此事不可避免,盼儿还是觉得堵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