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老头急急忙忙来到侯府,最开始还以为凌氏病了,等见到人之后,发现这老妇面色红润,气血充盈,根本不像是身体虚弱的模样。
“老夫人找葛某何事?”
凌氏直截了当地问:
“滴血验亲到底有没有用?”
葛稚川一边捏着胡子,一边嗤笑道:
“自然是没用的,即便是嫡亲母子,身上流淌的血脉也会不同,若是随了爹,血不就融不到一起了吗?”
脑袋嗡的一声响,凌氏不曾怀疑葛稚川的话是真是假。
像这种自视甚高的神医,是不屑于撒谎的,连他都这么说,是不是说明褚良是她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儿子,而非从外面抱回来的野种?
得知了事情真相,凌氏怔怔落下泪来。
回忆起这段时日内发生的事情,她就跟魔怔了似的,因为所谓的滴血验亲,彻底的将母子情谊生生耗尽。
心中涌起了无尽的悔意,凌氏也没有脸面去见褚良。
她让匠人在小院儿中修了一座佛堂,每日都在佛堂中念经。
只有在面对佛祖时,凌氏才会真正觉得解脱。
与凌氏相比,凌月娘的处境就没有那么好了。
褚良并没有要了凌月娘的性命,只是让人将凌月娘关在老宅中,仔细看守着,不让人离开。
大业朝的女子一般在十五六就会出嫁了,凌月娘先前遇人不淑,小产过一回,本就伤了身子,再加上她身子骨比起寻常人要弱气几分,以至于在二十几岁的年龄,看着竟显得十分苍老,眼角有细细的纹路,面颊凹陷,变得刻薄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