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哪里有盼儿的身影?只出现了怡宁一个人。
此女也是个厚颜无耻的,大冷的冬天,身上只穿了一件肚兜儿跟同色的灯笼裤儿,抱着双臂歪在软榻上,只见这女子眼神迷蒙,露在外头的皮肉透着淡淡红晕,明显有些不正常。
只掀开了几片瓦,都有一股浓郁的香气直往鼻子里钻,褚良脑袋轰的一声炸响,俊朗刚毅的面颊涨成了猪肝色,咬着牙将瓦片放回了原来的位置上,飞身掠下屋檐,回到了翟恒身边。
黝黑面颊好似凝着一层寒霜,瞧见褚良这副模样,翟恒心中也猜到了几分,问:“尊夫人没在屋里?”
褚良嗯了一声:“怡宁公主在房中。”顿了顿,他接了一句:“屋里点了下三滥的香料。”
听到这话,翟恒的脸色登时绿了,他哪里想到怡宁公主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要不是今日阿古泰发了话,她十有八九就是和亲的人选,要是再这档口除了什么污秽不堪的事情,朝堂的颜面往哪里放?匈奴与大业议和之事怕也会生出变故,她这明显是不将百姓与将士的性命放在眼里。
两人一同从院中离开,越走褚良心中越是憋气,两手死死握拳,对着干枯粗糙的树干一顿猛捶,丝毫没有吝惜力气,将那老树打的不住摇晃,主干都多出了几道裂纹,男人骨节处也血迹斑斑。
翟恒见状,忍不住劝道:“怡宁公主的确有些过了,不过将军不好对她出手,毕竟此女要是在边城出了事,你哪里能脱得了干系?”
褚良也知道这个道理,牙关紧咬,恨声道:“多谢国舅爷提醒,褚某知道轻重。”
两人刚走到垂花门,在此处守着的老嬷嬷眼睛尖,见着褚良出来了,心里咯噔一声,暗道不妙。这定北将军才刚进去不久,怎么会这么快就出来,难道公主没有成事?
房中点的合欢香药性十分霸道刚猛,除了敦伦之外,根本无法解除那种药性,身处于合欢香包围之中,就算褚良面对其他女子如同柳下惠一般,也会登时化作饿狼,忍不住自己心中的火气。
现在这人与翟恒如若无事的从后院儿离开,是不是说明褚良没有进屋?
越想就越是慌乱,老嬷嬷小跑着冲上前,颤声道:“将军怎么不去看看夫人?她可难受、”
话音未落,老嬷嬷只觉得肚腹处一阵绞痛,她整个人都被褚良踹飞了,脊背狠狠撞在花台的尖角上,发出哐当一声响,也不知骨头究竟碎了几根,反正站也站不起来。
“你这老虔婆,嘴里头不干不净的,竟然胆敢诅咒我夫人?今日不要了你的命,是看在陛下的面子上,日后可得小心着些,知道吗?”
对上男人阴鸷的眼神,老嬷嬷一个哆嗦,脸色青白交织不断变换,整个人又疼又冷,如坠冰窟。